屋里只剩夫妻俩,顾歆然歪在榻上懒得动弹,他自己解了外衣挂在屏风上,才歪到她旁边轻轻抚着她的腹部,“今儿可还好?儿子可又闹腾你了?”

顾歆然已经不再对他一口一个儿子翻白眼了,继续先前的思路,突地明白了,“原来如此!想必今年薛太傅的门生会拿到好名次,所以你才看中了他选作了团子们的老师?!”

裴修泽点头,“上一世,他的学生中,一个夺得状元,一个拿了榜眼,还有十几个中了二甲进士。一时间,他成为文人圣师。”

顾歆然啧啧道,“苏晚意夹在其中能拿个探花,那真是打乱了他们的队形啊。”

裴修泽拿过她手里的名单说道,“也不知这一世,状元和榜眼,还是不是同样的人了。”

“也对。”她又问,“上一世的乡试解元、会试会元,不是苏晚意吧?”

“嗯,是此人。”裴修泽指了名单上的另一个名字,“此人是上一世最有望获三元及第之人,可惜的是,殿试的时候得了榜眼。”

“你点的?”

上一世小团子这时才刚登基,殿试什么的,当然只能摄政王出场。

“算是吧。”裴修泽叹道,“此人恃才傲物,本王怕他在官场上目中无人,这才给他降了一个名次。”

“那这一世呢,你可有想点谁为状元?”她扭头问他。

他贴着她的脸颊,“王妃怎么想?可有想让苏晚意三元及第?”

他的热气扑在她脸上脖子上,有些痒,她缩了缩,一边推他,“夫君对那苏晚意的才华,就这么有自信?不怕他殿试的时候发挥失常,或是怯场答错了什么的?”

裴修泽摇头搂住她,“不,本王看了他会试的卷子,比之去年答题有过之而无不及,用词沉稳谦逊,但又直指要害,像是在官场历练几年出来的。”

顾歆然诧异道,“怎会如此?”

“还有,他初时见到本王,是又敬又怕。本王一直想不明白是为什么,前几日发生了一件事,倒叫本王突然明白了。”

“什么事?”

“前几日他与友人出城,回来的时候,突然指着城门上方一处砖提醒守门的士兵说那砖似是松了,即将掉下来。士兵忙上前去查看,果然发现松了。”

顾歆然心头一跳,“所以,上一世,这块砖,砸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