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和命妇们则离得远了些。

裴修泽以下,则是按官职和品级排座儿。女客这边就随意了些,大多以辈份和命妇品级来排。

先前大团子是跟着小团子一同进来的,自然非常自觉地坐到了小团子旁边。

反倒是荣亲王的两个女儿,分别名叫楚月怡和楚月兰的坐在了旁支宗亲极为不显眼的地方。

这才坐下,楚月怡就不满道,“这座次也不知是按品级还是按照家宴的规矩来的?可无论是按品级还是按家宴,这个孩子都应当坐在最末才是,怎的还能坐在长辈的前面了?”

小团子是皇上,她当然不敢说什么。

她说的孩子,是大团子。

大团子哪管什么长辈不长辈的?

他日日和小团子同吃同坐,今儿也是直接就坐在了小团子身边,谁知竟会被这两个姑姑挑剔?

他一见被两个不太熟的姑姑斥责,当即就抱住了小团子,“我和弟弟坐在一起有何不可?”

小团子也回手抱住哥哥,声音清脆,“嗯嗯,我们是兄弟,当然要坐一起!”

温太后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楚月怡见寿星都没有制止,便将挑衅的眼神射向顾歆然,“王妃,到底是君臣有别。这两个孩子再称兄道弟,只怕也不合适吧?”

顾歆然看向两个孩子的眼神极为温柔,转向楚月怡时却变得凌厉起来,“称兄道弟的又不是你,与你有何相干?只要两个孩子感情好,称兄道弟又有何不可?难不成你这个堂姑姑,还要管侄儿结交兄弟的事?”

楚月怡气急,“王妃,虽说皇上曾受过王府几日养恩,但那是因为我们皇家当日并不知晓有血脉流落在外,若是知晓了,岂能容忍王府教养一个皇子?更何况当时的王府,还只是个将军府!哪里来的资格抚养皇子?”

“能不能抚养、有没有资格抚养,都已经过去了。事实就是,本妃和王爷,自皇上出生起便抚养他到两岁半。若不是先帝要将皇上接回宫中,我们还将继续抚养。这已是既成事实,本妃不知道你是以何身份来质问本妃,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本妃?”

“你!”楚月怡看向温太后,“祖母!我是您的亲孙女!她竟说我没资格过问她抚养皇上之事!”

温太后冷冷扫了顾歆然一眼,“王妃,虽说你的品级高于月怡,但月怡到底是亲王郡主,皇上的长辈。”

傅太后立刻说道,“即便她是皇上的长辈,但皇上出生之时境况凶险,若不是得王妃出手相助,皇上岂有命在?如此大恩,却要因郡主轻飘飘一句话就抹杀吗?哀家倒是也想知道,你这个堂姑姑有何资格来质问对皇家有大恩之人?有何资格来干预皇上与旁人称兄道弟?”

楚月怡语塞,脸色涨得通红。

底下还坐着许多官眷命妇,这是把她的脸面往地上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