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她的神情,似是对这种情形见怪不怪。”

何琼低声唤来这芙渠院伺候的丫环珊瑚,询问蒋氏母女俩的情况。

那珊瑚一脸的愤怒,“明明那晚晗小姐是侯夫人的嫡亲女儿,随便做点什么事儿都要被侯夫人嫌弃。一会儿说她吃个晌饭也要惺惺作态令她没了食欲,一会儿说她睡觉怎么还磨牙,是不是要害她睡不着?反正那语气,那态度,真不像是亲生母女。奴婢听了都替晚晗小姐委屈。”

“那晚吟呢?”顾歆然问。

珊瑚却似回想了一下才说,“第一日她们住进芙渠院时,侯夫人是颇为客气的,也没闹出什么声响来。后来第二日晚吟小姐就搬到老夫人院子里去了,便开始听到侯夫人打骂晚唅小姐的声音。”

何琼吃了一惊,“打骂?”

珊瑚点头,“间或奴婢在外间还能听到侯夫人打在二表小姐身上的声音。”

顾歆然倒吸一口凉气。

珊瑚满脸的同情,“依奴婢看,那二表小姐也太可怜了。服侍她的绿夏说,二表小姐身上全是看不见的伤。奴婢其实见着,绿夏的身上,也都是伤。”

她向何琼道,“国公夫人,我们帮帮二表小姐吧?”

何琼点了点她的脑袋,笑骂道,“死丫头,主子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珊瑚知道国公夫人向来心善,摸着脑门儿笑嘻嘻道,“国公夫人,奴婢也是担心二表小姐嘛。王妃您难道不觉得二表小姐很惨吗?”

顾歆然也笑骂道,“母亲说得对,你一个婢子去操心主子的事儿,只怕她未必会领你的情呢。她若是不愿,谁来劝都劝不动。那个人,到底是她的生母啊。”

“是。”珊瑚只好收敛了神色,恭敬弯腰,又看看天色,小声说道,“夫人,王妃,一会儿侯夫人该带着晚唅小姐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何琼颔首,“你去吧,莫要与她们说起今日我们过来的事。”

“是,奴婢明白。”

顾歆然便挽着母亲去了老夫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