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歆然点头,“他们已经在院子外头等着了,母亲若是不愿见他们,我便让人将他们轰出去。若是……”
闵氏已经坚定地点头,站了起来,“我自然是要去见见的,见见我那个死了十五年的好夫君!”
顾歆然抿了抿唇,又看了看桂嬷嬷,见她点头,这才扶着闵氏出了里屋。
婆子早就搬了两把太师椅出来,顾歆然扶着闵氏坐下。
“带进来吧。”
婆子立刻把外头的人推了进来。
老梁氏骂骂咧咧,“我是你们老夫人的婆母!你怎么敢这般待我?!”
小梁氏正抱着昨儿被打得嗷嗷哭的儿子哭着进来了。
后面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最后进来的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
闵氏死死盯着他。
裴岭中年发福,油光粉面,显然这十五年来靠着老梁氏的接济活得很是滋润。
裴岭在闵氏面前站定,神情倨傲,“闵氏,你可还认得为夫?”
闵氏只觉得可笑,“为夫?你是为谁的夫?我吗?我的夫君可是已经死了十五年了,你是哪儿冒出来的一根葱?”
顾歆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差点给闵氏鼓掌。
裴岭气得嘴角的小胡子抽了抽,“闵若眉,我当年不是死了,而是受伤后失忆了,这才十五年没回家。如今我恢复了记忆,才知你是我的夫人。”
顾歆然又是扑哧一笑,受伤失忆?亏他想得出来这般老套的说辞。
闵氏先前是差点信了,听到顾歆然这一声笑,又清醒过来,“哦?我的夫君裴岭已经死了十五年了。你说你是他,可有什么证据?”
裴岭显然没料到闵氏竟会不认他,他想了想,折起衣袖露出左臂上一处伤痕,“你可还记得,我们新婚之夜时我喝多了不小心撞到门边,被钉子刮出的一道血口?”
闵氏盯着那道伤口,新婚夜时的记忆涌上心头。
似悲伤又似怀念。
裴岭一喜,以为她心软了,正要开口说什么。
闵氏突然脸色变冷,“所以,新婚夜你是故意让自己受伤,让自己鲜血淋淋,好找借口不与我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