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如此这般恨着相府?!
就算她已经知道她不是自己亲生的,那也该能理解自己自小待晴晴亲厚,对她百般苛责,更能理解自己当初为何要给她们两人换亲!
她有什么资格这般恨穆家人?!
……
穆歆然心情低落地回到裴家,逗孩子也没心情了,情绪低落地用了晚膳,洗漱后上床。
闵氏见了关心地问了两句,她把四哥受伤截肢的事说了。
闵氏也只当她是为哥哥伤心难过,便安慰了两句,不再多说。
裴修泽见状,也洗漱后上了床,主动揽着她问,“怎么?为巫二出气了,自己却于心不忍?”
穆歆然摇头。
她说:“其实,我也不是为了给上一世的巫二出气。我是给我自己出气。”
“他欺负过你?”裴修泽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冷意。
她吸了吸鼻子,“我八岁那年正月,香山夫人来教我们制香,见我颇有天赋,夸赞了我两句,说我嗅觉很灵敏。何晴晴听了很不高兴,也不知和四哥说了什么,四哥当天晚上骗我出去逛夜市说要给我买糖葫芦,实则,把我带到平日洗衣的河边,一拳打在我的鼻梁上。我当即就掉到河里去了。”
“什么?!”裴修泽的手臂一紧,“让巫大断了他两条腿算是轻的!”
穆歆然眼眶红了,“他不过比我大两岁而已。时值冬日,我在河里冻得快晕了过去。他却跑了。后来不知一个什么人把我捞了上来,我强撑着说了地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醒来后怎么解释王氏都不肯听,只骂我自己作死,半夜还要溜出去玩水,活该没差点淹死。这一病,我整整病了三个月。”
裴修泽心疼不已,拍着她的背道,“别难过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问,“你当时,是不是说的,马六胡同,穆家?”
穆歆然诧异道,“你如何知晓?”
那时穆羡只是个小官儿,只能住在马六胡同。
裴修泽刮了刮她的鼻子,“没想到,那一年我随手救下的人,是你呀?!”
穆歆然瞪大了眼睛,“什么?!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