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裴老夫人在刘氏的搀扶下、裴峰带着裴修泽以及两个儿子都到了,众人纷纷见礼后落座开席。
裴峰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脸如黑炭,声如洪钟。
老四裴修平被留在了北境。
酒过三巡,裴峰说了一些北境边城和战场上的一些见闻后,穆歆然突然状似无意地开口,“大伯,之前一直听祖母说我的婆母是个扫把星,说她害死了公爹。我很想知道,当年婆母是如何害死在战场上替大伯挡刀而死的公爹的?”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裴老夫人脸色立刻极度难看起来,她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穆氏,你还有完没完了?当日要分家的是你,拿走大部分家产的也是你,现在还来挑拨离间,你不把裴家搅个天翻地覆誓不罢休是吧?”
穆歆然满脸无辜,“祖母,瞧您这话说的。我何曾挑拨离间了?我挑拨谁和谁,又离间谁和谁了?那话不是您念叨了几十年的吗?今日大伯难得在场,我不过是想叫他一解我多时的困惑罢了。毕竟当日战场上的事,只有大伯才清楚不是吗?”
裴老夫人勃然大怒,“你,你给我滚!日后,老身也无须你们二房再来探望。老身不想再看到你们!”
穆歆然都惊了。
她不过是想在裴峰在场的时候一解疑惑,顺便给婆母正名,好叫压在婆母头顶上几十年的莫须有的帽子摘除。
谁知这裴老夫人竟会这般大的反应?
裴峰安慰道,“母亲,您消消气儿。歆然这丫头想来也是心直口快,并无其他意思。”
裴老夫人当即就大哭起来,“你们谁不知道,岭儿的死在我心里就是一个难以磨灭的痛……呜呜……她偏要挑这团圆的日子来揭我的伤疤,这是往我的心窝子里戳刀子啊……呜呜……”
杨氏连忙安慰,一边朝闵氏和裴修泽使眼色。
裴修泽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才说道,“母亲,歆然,我们用完了,先走吧。”
穆歆然这才歉意地看向闵氏。
闵氏眼眶微红,一言不发地站起来。
穆歆然扶着闵氏,还不忘对裴峰歉意地说道,“大伯,实在是对不住,今日场合不对,改日我再同您叙叙……”
一只杯子直接从裴老夫人方向砸过来,“滚!还叙什么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