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似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一张小脸皱得可怜,嘴唇翕动,像是在说什么。
邱瑾瑜探过身子凑近,侧耳细听她说的是:“母……母……”
母?母亲?
邱瑾瑜勾起唇角,这丫头,原是想娘了。
不过这也是常情,她远嫁他国举目无亲,纵使再有心机,也不过才是个十六岁的丫头。
邱瑾瑜忍不住抬手撩了撩挡了她脸蛋的发丝。
感觉到有人贴近,玲珑自噩梦中挣扎着醒来,满眼的惊痛,不由自主地以手为刀要劈向近身之人,好在清明入脑入得及时,抬起手臂又收了力。
玲珑的惊恐与不安尽数落入了邱瑾瑜眼底。
“做噩梦了?”
他离她离得太近,近到她还来不及收回去的情绪无所遁形,只能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应了句:“让王爷见笑了。”
邱瑾瑜原想安慰安慰她,可见着她宁可自己缩进角落,也不肯来他这正牌夫君面前示个弱,心中温情瞬时一扫而光。
邱瑾瑜粗鲁的撩开帐帘,穿上了靴子,想了想也背对着她说道。
“凤阳确是边陲,可穷的是百姓,据本王所知,文公府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到底要经历些什么,才能让一个嫡出的县主露出方才那般神情?”
虽然知道她多半不会对他坦诚,可邱瑾瑜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想着许是这次再问,她就肯说了,哪怕只是说一两句真话。
“王爷多虑,妾身只是做了个噩梦罢了,略有惊悸。”
心中无名火起,正想起身拂袖而去,便见着春知浓妆艳抹的端了茶水点心上了楼。
邱瑾瑜方至水榭时,见着鹊儿带着几个丫鬟正摘着池中的莲子,便支使了乘风去帮她们,不必上来伺候了。
哪知还真有不知死活敢公然违抗他命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