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钟意晚已经被沈倦抱去了奉常司内阁的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歪头靠在沈倦怀里小口喘息。
赵闻道的模样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实际上却是位年纪即将过百的魔界贵族,右眼下有一道淡青色的藤蔓魔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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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钟意晚的模样,赵闻道不敢大意,发冠歪了都没心思整理,对着钟意晚又是诊脉又是查看舌苔的。
老半天后才神情不好道:“君后修为即将突破,但不巧魔气入体,灵力逆行。”
稍微思考了下,赵闻道拱手:“小臣斗胆,不知君后早膳都用过哪些特殊的餐品?”
钟意晚心虚地瞥了眼沈倦,老实道:“水果味的刨冰……”
赵闻道叹息:“难怪脉象浮浅,脾胃伤寒,原来还受了凉。”
他安抚道:“稍后我为君后开几副药性温和的药,连续服用十日即可。”
说完,他轻咳一声:“劳烦君上移步,臣还有其他交代。”
沈倦瞥了眼心虚到不敢抬头看他的人,起身跟着赵闻道走了出去。
行至无人之地,赵闻道神情尴尬,支支吾吾道:“君后体内的魔气像是……咳咳,神交时染上的。”
“清除起来倒也不难,不过以后还请君上节制。”
沈倦面无表情:“我并未与他神交过。”
“十天以来,他从未容许我近身。”
赵闻道:“……”
赵闻道脚下一滑,觉得自家君上的头顶有些绿。
“这……咳……那臣在引出那缕魔气时顺带查一下来源是谁?”
沈倦冷着脸:“不用,我亲自引。”
赵闻道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忙应了好。
“一炷香前他从墙上摔了下来,稍后还要麻烦赵令丞为他检查一下。”
赵闻道干笑:“不麻烦。”
见沈倦没有其他要吩咐的,这位医行令丞再次行过一礼,心惊胆战地跑去抓药了。
现场只剩沈倦一个人站在外面吹冷风。
等心中那股想杀人的念头过去了,沈倦方才回了殿中。
钟意晚把自己裹成了个球儿,但仍然冷得直打哆嗦,见沈倦过来,他磨磨蹭蹭地移了过去。
沈倦将他揽到怀里,问道:“近些日子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钟意晚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仔细回想了一番,随后道:“三天前路过冷宫,我闻到了一股特别怪的味道,当时脑袋懵了一会儿。”
沈倦嗯了声:“还有其他的吗?”
钟意晚摇头:“没了。”
他疑惑:“刚刚你们出去说什么了啊?说了这么长时间。”
沈倦如实跟他讲明,就见钟意晚目瞪口呆,震惊道:“怎么会?”
沈倦安抚他道:“别怕,你不会有事,回去以后我帮你引出来就是。”
“不是……”钟意晚拉住他的手腕,“我没有和别人亲近过。”
沈倦搭上他的后颈。
那里是被自己印下的星纹印记。
“我知道。”
钟意晚心中烦闷不已:“那股魔气到底是什么来头?”
沈倦不知想到什么,神色愈发冰冷。
“这几天你有没有收到其他人送来的礼物?”
钟意晚左思右想,撇开沈倦送他的各种天材地宝,好像就只有……
“七天前,你带我去宫外玩的那天,乔乔送过我一只福袋。”
这事沈倦自然也记得:“你挂在床头的那只?”
见钟意晚点头,沈倦轻飘飘地吻过他的眉心:“委屈你等我半个时辰。”
——
出了奉常司,傅敖应召而来,跪在沈倦身后。
“命人留意一下鬼界那边的动向,尤其是逃到那里的应长策,顺便查一下冷宫里那几位前朝王妃在搞什么鬼。”
“还有,即日起加强宫城的巡逻力度,加入验魂这一项,别让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混进来了。”
傅敖俯首领命,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
藏星宫。
沈倦领着大批龙骁卫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主殿前浇花的瑾沅嬷嬷一惊,反应过来后哆哆嗦嗦地行礼。
沈倦沉着脸越过跪了一地的宫人,径直走进主殿,一把扯下了那只挂在床头的福袋。
他毫不留情地将福袋拆开。
安神用的药材自然无害,香灰珠……
捻着珠子的手指稍微一用力,珠子瞬间四分五裂,从里面掉出来一只蜷缩着的黢黑蛊虫。
沈倦眯眼,转身去了殿外。
他拍了拍手,属下立刻为他搬来一只圈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