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没什么,反正以前也没少挂彩。
只是不知道沈倦见了以后会有多么自责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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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好浊灾剑,回身询问:“对了,沈倦去哪儿了?”
近来沈倦总是神神秘秘的,跟有什么事瞒着他一样。
而且近来宫内宫外都忙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侍从护卫都是一副匆忙急促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
被问到的龙骁卫身子一僵,支支吾吾道:“主子在……在……”
在了半天他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干脆破罐子破摔道:“主子近来都在布置藏星宫,具体的情况还得小公子当面询问。”
说完,他跟其他龙骁卫一起脚底抹油般溜了。
钟意晚满头问号,可眼见着头顶再度飘起细雪,他也只好暂时放下心中疑虑,抱着剑往自己居住的敛光殿走去。
待沐浴过后,钟意晚散着头发,赤足踩在毛毯上,径直走向书架,脚踝上的红绳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他在书架顶端的方格里取了本介绍魔界风物的杂记,随后便舒服地窝在铺有软垫的梨花木方榻上打开书本翻看。
杂记开篇就是介绍魔皇一脉有多么多么强大,多么多么牛逼的。
看上去全是些浮夸的吹捧之言。
但钟意晚却一眼注意到了不对劲。
魔界文字与修真界的不同,排列方式自然也不一样。
魔界的文章在排版上和现世的横向排列一样,阅读的顺序也是从左到右。
钟意晚从小桌上取了自制的炭笔过来,圈出了每行句子中多出来的那个词缀。
若将它们连在一起,大概意思就是魔皇一脉的子嗣会在成年后被血脉中觉醒的魔性所扰,逐渐变成一个嗜杀成性、没有理智可言的疯子。
钟意晚眉头紧锁,往下一页翻看过去。
再度圈出多余的词缀以后,钟意晚眼睛一亮。
这上面说了两种解决方案。
一种是剥离带有魔性的那只魂魄,但被剥离魂魄后此人必定活不过而立之年。
另一种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解救之法藏在四界外。
钟意晚一懵。
四界外?
是指九重天?
还是大妖惊澜所属的造物主这个种族?
他来回翻看有关魔皇血脉的叙述,试图从中找出答案。
可无论他怎么将文字进行重新排列,却再也找不到关于解救方法的描述了。
钟意晚不死心,正要往书籍后面翻看,头顶蓦地覆来阴影,带着熟悉的橙花香。
他一愣,赶忙将手中的杂记合上。
抬头后就被沈倦身后的架势吓住了。
宫侍们分列于沈倦两侧,个个低垂着眼睛,双手捧着红木双屉都承盘,其上放有各种玉饰金器。
瞥见其中一位宫侍手上捧着的大红喜服,钟意晚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他打着哈哈道:“这是做什么?”
沈倦抬手轻抚过钟意晚的眼尾,语气柔和缓慢:“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究竟来自哪里。”
“又是为了什么而来。”
系统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宿主!你马甲掉了啊!!!】
钟意晚面上稳如老狗,实则抖若筛糠:“早就掉了,只是他没说。”
沈倦见他瞳孔失焦,走神走得明明白白的,嘴角的弧度忍不住扩大了些,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全无笑意。
“钟熠,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男主?”
“还是沈倦?”
系统“啪”地一下捂住了脸:【选B!BBB!】
“为了……”钟意晚还没来得及说完,沈倦用大拇指抵上他的唇,力道不轻不重地按压研磨。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说着,沈倦将一只木盒丢在了钟意晚坐着的方榻上。
而在钟意晚面前极为放肆的勘天鉴现在一整个安静如鸡,盒子里还塞着几张被人揉的皱巴巴的纸团。
被丢在榻上以后,勘天鉴跟只小狗一样试探着挪到了钟意晚身边,可怜兮兮地往他袖子下面钻。
见沈倦冷冰冰地看过来,勘天鉴顿时被吓得僵住动作,果断选择躺在原地安静装死。
“我得多谢这只盒子,若不是它,我恐怕一辈子都没办法发现‘男主’是什么东西?”
钟意晚心虚地垂下眼不敢看他。
其实之前他有想过选个合适的时机坦白。
只是还不待他主动坦白,就被沈倦先一步发现了事情真相。
“我先前亲手打造了两条链子。”
“一条金的,一条银的。”
“你想要哪个?”
钟意晚:“?!!”
系统停止鬼哭狼嚎,正正神色道:【选金的选金的,保值。跑路了还可以带出去卖,双赢!】
钟意晚一噎,一把打掉沈倦掰着自己脸的手:“哪条都不想要!”
谁家好人这时候了还想着钱!
命都没了呜呜呜……
沈倦敛了笑,无甚表情地抬手召出了一条有钟意晚手腕那么粗的纯金锁链。
钟意晚十分震惊。
钟意晚害怕至极。
来真的?!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