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口正在不断往外渗血,后背湿淋淋的,估计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看护院子的大黄狗鼻翼翕动,闻到血腥味后立刻止不住的犬吠。
住在这处院子里的人被大黄狗的声音惊醒。
原本黑暗的屋子被烛火照亮,紧接着传来一阵步履迟缓的脚步声。
南寄欢的身形已经停留在了幼童阶段,玉雪可爱的脸蛋上染了血,看向院门时,幽暗阴戾的眸子里无甚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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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居的七旬老人颤颤巍巍地推开木门过来察看情况。
门口正躺着人事不省的钟意晚,而在他的身边是一位浑身浴血的小童子。
老人家心中一惊,试图扛起钟意晚。
意识昏昏沉沉的南寄欢强撑着身体站起来,手中的环刃已经抵在了老人的脖子上。
他笑得温软无害:“奶奶,等会儿若是有人来了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哦。”
看着老人忙不迭地点头,南寄欢甜丝丝道:“谢谢奶奶啦 ~ ”
他用最后一丝灵力施了个清洁术,简单清理过现场的血迹。
继而点了自己周身几个大穴,暂时止住血。
做好一切后,南寄欢跟在老人身边向屋里走去。
他自幼修习养蛊之术,最喜欢控制一些凶狠阴毒的毒物,久而久之难免会遭受蛊虫反噬。
每每遭受反噬的时候,因着魔神血脉的存在,他都会变作最虚弱的小童子模样。
几天前他才经历过这样的反噬。
但没想到今天竟然又体会了一遍。
浓密如小扇的乌睫垂下,遮住了南寄欢眼底的阴冷之色。
难道跟那个女人体内的蛊毒有关?
鸦蚂蝶还没有把钟意晚体内的蛊毒全部吸出。
只是吃了一点点就对南寄欢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若是小金蝶将这个女人心脉里的蛊毒吃完……
他抬眼看向嘴角不断往外渗出鲜血的人,微眯的瞳眸中一片寒意。
这种蛊毒究竟什么来头?
——
沈倦离开木含璋的院子之后直接去了犬桑城外的某处七星楼据点。
据属下们来报,魔界那边又有动静了。
魔皇应北辰手下的一位得力干将被四皇子应长策派去不知道干什么了。
在七星楼查到的情报中,那名魔将最后一次现身是在魔界与巫族的交界地。
而南寄欢在不久前才经过那个地方。
联想到南寄欢魔皇私生子的身份,沈倦很难不多想。
原本应长策跟南寄欢手足相残并不关他什么事。
偏偏最近魔界里不知从何走漏一则传言。
说的是应北辰的哥哥,也就是沈倦的父亲应君则,前任魔皇最疼爱的大殿下是被自己的亲弟弟给害死的。
并且大殿下还有一位遗失在修真界的独子应逐星。
传言里说应逐星不日便要杀回魔界皇都,直取应北辰那老贼的狗头。
有些不甘心忍受应北辰苛政压迫的人一听说这个消息就开始坐不住了。
不管他们是什么来头,抱有什么目的。
那些人往自己身上安个应逐星手下大将的名头就开始闹事。
又是刺杀魔皇,又是打着选妃的旗号四处嫖娼。
数道黑锅一起扣在“应逐星”身上。
给应逐星本星的沈倦都气笑了。
他们右派势力在不久前才完全整合在一起,沈倦连托孤大臣的面都没见完。
结果闹出这么个事来。
应北辰膝下有儿女四人。
除了还未认回来的私生子南寄欢,只有应长策一人是皇子。
其他三位全是皇女,并且均已出嫁。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那则关于应逐星的传言,应长策认定的王位竞争对手就只有南寄欢一人。
现在倒好,因着闹事的人不断增多,应长策转而又盯上了应逐星。
右派势力刚刚复苏,根本经受不起过多打压。
沈倦已经派出属下去调查那则传言究竟是从何人口中兴起的。
而他在指挥部将应对应北辰父子针对的同时还得抚慰下属各部的人心。
可谓是忙的焦头烂额。
十几条命令吩咐下去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后半夜。
沈倦推开桌子上成堆的卷宗密报,颇为心累地捏着山根。
偶然间低头时看到了脖子上挂着的平安扣,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某个笨瓜的睡颜。
心脏某处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软乎乎的小东西蹭了一样,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连着他的眉眼也柔和不少。
他从须弥戒中取出编红绳的材料盒,模样专注认真地在上边串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