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是出乎沈倦意料之外的乖顺,几乎是予取予求。
奈何钟意晚的身体实在太过脆弱,连媾欢毒的药力都抵挡不了,还没主动两下就昏倒在了沈倦身上。
看着迷迷糊糊擦脸的人,沈倦眼中情绪难辨。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事后抹去钟意晚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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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并不排斥钟意晚,也清楚地知道抹掉记忆对于这个笨瓜而言有多么不公平。
但是……
万一钟意晚由着他的任意索取是出于药效影响呢?
清醒后会不会厌恶他?
仅仅只是设想一下这种可能性,沈倦就觉得头脑发懵,疯病都快犯了。
恰在这时钟意晚也洗漱好了,他向来神经大条,自然没有注意到斜倚在他身旁的人有什么不对。
他动作自然地牵过沈倦的手,拉着人就往楼下走去。
钟意晚心里记挂着正事,于是边打呵欠边问道:“赵家的事怎么样了?”
沈倦不语,他的注意力全在两人握着的手上,脑海中浮现的阴暗想法如潮水般瞬间退去。
他一向迟钝,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要留住钟意晚。
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想要毁了这人。
“倦儿,倦倦?你怎么又不理我了?”
跟店小二点过几样菜名后,钟意晚托腮凑近闷不作声的沈倦。
感受着脸侧传来的温热吐息,沈倦如同大梦初醒般晃了下神,回想过钟意晚问的问题以后老实答道:
“没有不理你。薛师兄他们还在县衙没回来,赵府的事情已经查清了,赵夫人本是赵老爷养在外面的外室。”
“她暗中毒害赵家长子赵明允的母亲,赵老爷打着续弦的由头将她接到了赵府,赵夫人也就成了新的当家主母。”
沈倦的语调缓慢,一点点为钟意晚道明了事情缘由。
文含玉本是文家酒肆老板的养女,因着性子温软可爱所以很得周围人的喜爱。
而赵夫人还未成为赵家主母之前只是个有着三分姿色的歌女。
赵老爷相中她以后就给她赎了身,还在城里买了套院子安置赵夫人以及她腹中的孩子。
那套院子就在文家隔壁。
因此赵元安与文含玉还算青梅竹马。
又过了几年,赵夫人担心自己容颜衰老,再也捆不住赵老爷的心,那她和儿子就无法享受荣华富贵了。
于是赵夫人心一狠,暗中毒害了先前的赵家主母。
因着赵老爷养的外室中仅有赵夫人一人生的是个儿子,所以她便被赵老爷接回了府中。
赵元安也就成了名正言顺的赵家二少爷,而且他与文含玉的感情依旧良好,二人早就私定终身。
可不曾想文家酒肆老板看起来老实,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赌鬼。
在赌桌上失尽筹码的他已然是一无所有了。
放贷的恶霸威胁他要是还不上钱就拿命来换。
文老板被逼的走投无路,又想起自家养女着实貌美,于是他趁着赵老爷去酒肆取酒的功夫安排二人见面。
文含玉是披头散发地从房间里哭着跑出来的。
文老板心底的良知在发抖,可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做。
如果说他是个赌鬼。
那么赵老爷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色鬼。
他对文含玉很满意,承诺了会帮文家还清债务,前提是把文含玉嫁过来。
木已成舟,文含玉已经失贞,再难嫁出去。
何况赵家家大业大,就算是做妾也能享半生清福。
文老板咬牙答应了。
他知道文含玉跟赵元安的事。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只要当家人一天不是赵元安,他就永远无法跟父亲抗衡。
听闻文含玉要嫁给赵老爷做小妾的消息,赵元安如遭雷劈。
赵夫人看出了他与文含玉有私情,便把赵家和西南部的生意交给了他,态度强硬地将他打发走了。
而人在赵府孤立无援的文含玉日日夜夜都要遭受来自赵老爷的各种折磨。
她几次寻死失败,时间久了便也麻木了。
赵家长子赵明允便是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出现的。
他是位真正的君子,也从未怀疑后母心肠歹毒。
文含玉于赵府荷塘边试图轻生的时候,是赵明允救下了她。
只不过两人湿身立于荷塘边的画面被赵夫人和她的大丫鬟撞见。
赵夫人表面斥责文含玉整日寻死觅活,简直是丢尽赵家脸面,实际上却在心中窃喜。
赵明允平日里做事八风不动,完全寻不到错处。
若无意外的话,赵老爷死后全部家产必将是他赵明允的。
赵夫人暗自记下了这事,表面上却装的宽容大度,甚至还赞扬了赵明允救人一事,实乃君子气节。
之后赵府夜宴,趁着这等喜气,赵夫人为府中人赐酒。
这酒便是文家酒肆独有的绿蚁酒。
文含玉触景生情,自是起身离席。
赵明允不胜酒力,被他的贴身小厮扶回房间。
两人都没能想到,赵夫人早就命人收买了赵明允身边的小厮。
小厮将赵明允送回房间后,在醒酒汤里下了烈性媾欢毒。
而出去散心的文含玉则是被赵夫人提前安排好的打手迷晕,送去了赵明允房间。
等待时机成熟以后,赵夫人气势汹汹地领着人前去捉奸。
钟意晚咽下炒肉片,疑惑道:“然后呢?”
沈倦一字一句地启唇:“赵明允是真君子,宁愿用瓷片割伤自己也没有碰文含玉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