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侧的声音温柔清浅。
钟意晚眼中满是茫然。
沈倦……
他讲的这个故事怎么跟原着里的剧情发展那么像?
反杀想要害他的人,夺得尊位受万人敬仰,飞升、杀上九重天,破天……
钟意晚身子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向前倒去,被沈倦稳稳接下。
沈倦轻抚过陷入沉睡的人脸侧,说话时声线低醇,如同情人间的呢喃:“最后……那个不自量力的小童重生回了他十六岁的时候,遇到了位异世而来的新师尊。”
“新师尊很笨,还总是把事情搞砸,但他心地不坏,小童很喜欢,所以谁敢让新师尊不愉快,小童就杀了谁。”
说话间,他动作温柔地把中了织梦咒的钟意晚揽在怀里抱起,像是纯然无知的孩童般蹭了下钟意晚的额头。
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故成功激起了沈倦许久未犯的疯病,原本他担心吓到钟意晚,已经有在竭力压制,但架不住作死的人实在是多。
衣柜的门被人踹烂,赵元安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阵剑气掀翻于地,呕出一口鲜血来。
床上坐着的木含璋不敢相信此地竟还有其他人存在,窘迫地笼着衣领抬头看去。
沈倦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未从熟睡了钟意晚身上移开半分,好像其他二人并不存在一般。
木含璋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沈倦道:“嘘——有什么话留着之后说,不要吵到我师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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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才终于肯施舍半分眼神给衣衫不整的赵元安:“二公子,你父亲去了哪里?不要说假话,我的耐心有限。”
赵元安早前也尝试过修行,并不是完全的凡人,因此他能够感受到沈倦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
并不是金丹期那般简单,似乎要更高,比玉罗刹给他的感觉还要令人窒息。
赵元安捂着发疼的胸口,面色苍白如纸:“他在潇湘馆,三楼玖号雅间。”
沈倦从嘴角咧出抹笑:“多谢。”
说完他也不再管这两个人的死活,抱着钟意晚就向外走去。
木含璋慌忙起身就要跟着他走。
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能够逃走的机会。
就在这时,沈倦脚下步子一顿,头也不回道:“却邪,河洛,看好他们,若是其中一个跑了,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却邪剑跟河洛古卷的身形显现在原地,化作两位少年,恭敬地垂着头单膝跪在沈倦身后。
怀中人似乎被惊扰到,有些难耐地皱眉。
沈倦将他抱紧了些,柔声安抚:“等会儿就安静了,安心睡吧,一切都有弟子在。”
声音里染了丝灵力,带着蛊惑的味道。
钟意晚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沈倦这才满意地抱着人离去。
——
子时一刻,繁华的夜市已经接近尾声。
秦楼楚馆里仍旧充斥着女子的娇笑声,以及丝竹管弦之声。
昏黄暧昧的光线映照出一个个鬼怪般的影子。
凡人们沉沦于一片纸醉金迷的欲乡。
无人注意到潇湘馆某处不寻常的动静。
因着隔音阵法的存在,赵老爷和其他几位宾客的惨叫声淹没于靡靡乐音。
房间的角落里,妓子们害怕地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沈倦重新抱起方才被他放在干净软枕间的钟意晚,看向角落里的几个活人时勾起唇角一笑,露出颗雪白尖锐的小虎牙。
“几位今晚什么都没看见。”看着妓女小倌们呆呆愣在原地一副被迷了心智的样子,沈倦神色不变,依旧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随着他走出门外,妓女小倌们也如同提线木偶般跟在他身后,动作僵硬,神情木讷。
走出房间后他们重新招揽起了其他客人,过了许久才如大梦初醒般挠了挠头。
俱是不理解自己什么时候走到外面的,又在什么时候招揽了新的客人。
有些不愿意放弃赵老爷这个大客户的,咬了咬牙选择返回去重新侍候。
可等进了屋子才发现赵老爷等人已经被扒了皮,尸体七零八落的散落一地。
此情此景把小倌吓得瘫坐在地上,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一样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缓过神后才发出一声惊惧交加的尖叫。
楼里的老鸨闻声而来,还未进房间就被其中景象吓得钉在原地,厚厚的脂粉也盖不住那张逐渐失去血色的脸。
“快!快来人呐!报官!有人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