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傅某倒是想问一句,傅某到底是哪里入了孟大小姐的慧眼?”
温瓷想不通。
他其实也挺不明白的。
他压根都没见过孟鸢几面。
即使见,也是在宴席之类的场合,话更是一句都没说过。
孟鸢抬头望着他。
定定的道:“我跟施维旭订婚,中间被你打断,我当时就觉得眼前一亮。你家世好,长得也好,处事又果决,像你这样的男人,才应该是我的良配。相比之下,施维旭不值一提。”
傅景淮嗤声。
被她那句“她的良配”膈应到了。
温瓷心想,难怪孟鸢当时退亲退的那么坚定。
原来是现场看上傅景淮了。
轻嗤一声,不屑道:“孟大小姐这份自以为是的本事,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孟鸢:“你什么意思?”
温瓷莞尔:“孟大小姐觉得出身比别人好,自诩高贵。孟大小姐可知,士农工商,自古以来,商贾都是别人瞧不上的那个。”
孟鸢听说过。
不服气的反驳:“你又能好到哪里去?这个年头,没钱的才是下贱货。”
指着傅景淮:“他也做生意,你敢说他下贱吗?”
温瓷:“他手里的枪,可以让你们孟家人低下自以为高贵的头颅。可你们手里的钱,能让他低头吗?”
孟鸢噎住。
半晌,又道:“就算你说的对又怎样?你根本配不上他!”
温瓷淡然一笑:“你就配得上了?”
“孟大小姐是不是恭维的话听多了,信以为真,真觉得自己貌美出众了?”
“孟大小姐也是去过新乐门的人,见识过里面的舞娘,她们个个年轻漂亮,妩媚多情。孟大小姐跟她们比起来,怕是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孟鸢恼火:“你敢拿我跟她们比?”
温瓷:“都是人,怎么比不得?还有,孟大小姐不会真觉得,予取予求,就是爱吧?”
孟鸢几次被压制,斟酌着她话里的意思,没接着回答。
温瓷也没真的等她回答。
又说:“常言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真正爱惜孩子的父母,不但会无条件的为孩子付出,还会教孩子做人的道理。”
“孟大小姐以为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可想过,你父母兄弟给你的那些,都是他们最方便给你的。”
“真正的教导与呵护,他们给过你吗?”
孟鸢呆住了。
有什么东西在她脸上狠狠地碎开。
她变得激动无比:“不可能,我家里人最疼的就是我,我要什么他们都会给,他们给我的都是最好的!”
温瓷笑容怜悯。
针尖一样狠狠刺着孟鸢的心。
知道她所谓的骄傲在哪里,把她的引以为傲的东西一件件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