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钰怎么说?”
入夜,回到房中。
宁中则替自家丈夫将外衣脱掉,轻声询问道。
岳不群在书桌前坐下,皱着眉头道:“倒是同意让珊儿去合欢宗了...”
见宁中则一双美眸正盯着自己,他犹豫了片刻,摇头道:“没事。”
实际上那半本《辟邪剑谱》此刻就在他怀里。
然而这件事岳不群并不打算让妻子宁中则知道。
“师兄,我现在说话可能有搬弄是非之嫌,况且陈掌门乃是咱们华山派的恩人,有些话本不好说。”
宁中则斟酌着开口:“他让师兄你来做那五岳盟主,又不求回报,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咱们现在完全不清楚这位陈掌门的底细,他对你我二人甚至五岳剑派却好似了如指掌,我总感觉他此来华山派有什么别的目的。”
其实不用宁中则这般试探,岳不群何等老谋深算。
经过刘正风府邸那一遭,岂能瞧不出陈钰心中同样存在着野望。
只是对方毕竟没到可以单枪匹马应对整个嵩山派的地步,所以才要笼络除了嵩山派之外的其他几个门派。
按照陈钰的说法,衡山派莫大应当是被搞定了,再不济也是袖手旁观,明哲保身。
至于自己的华山派...
反正也是要对付左冷禅的,同对方暂时私底下联合也不是不行。
岳不群此刻纠结的,是到底要不要练那《辟邪剑谱》。
说到底,自己强才是真的强。
他岳不群有华山派顶级内功《紫霞神功》傍身,积攒了几十年的雄浑内力。
还通晓多种剑法。
陈钰再强,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内功绝无自己这般深厚。
对方练成《辟邪剑谱》都那么强。
自己一旦练成,武功定然在其之上!
到那时,即便对方想染指五岳剑派,也是绝无可能了。
切不切?
岳不群一想起前几日被那封不平踩在脚下,屈辱的感觉当即涌上心头。
仿佛有声音一直在他耳畔呐喊。
练吧,只要练会了,便再没有人能那般辱你。
只要掌握了辟邪剑谱,华山派就能再次伟大!
“师兄,师兄!”
宁中则的呼喊声将牢岳从复杂的思绪中拽离了出来。
见自己的丈夫脸色忽青忽白,时而犹豫,时而狂热。
宁中则秀眉微颦:“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好的很,师妹。”
岳不群收敛思绪,微微一笑:“从未比今天更好。”
“那你当真要把珊儿嫁给陈钰么?”宁中则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冲儿他...”
“别提那个孽障。”
岳不群脸色微变,显然还没忘记白天令狐冲用剑宗手段反制宁中则的事。
宁中则知道自家丈夫还在气头上,可想了想,依旧开口道:“冲儿很可怜,自己一个人在思过崖上没人教他,一时走错了路,你就别生他气了,他无父无母,从小到大都是拿你当父亲看。”
“......”
良久,岳不群重重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正因如此才要对他格外严厉,他性格狂纵,若是一条道走到黑,以后还不知要惹出什么祸来,更何况修行本门的紫霞神功要戒骄戒躁,他心绪不宁,怎能练成,日后又怎能继承我的衣钵。”
“师兄?”宁中则惊喜的唤了一声,心想自家丈夫虽说嘴上训斥的厉害,可终究还是想将《紫霞神功》传给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