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至善眼眸一沉。
“家父当年随梁宽将军在南诏戍边。当时南诏突发叛乱,双方僵持了一月有余,才终于平定,本来梁将军来信说已班师回朝。但却不知为何,突然有传言说梁将军在戍边时,曾多次通敌。梁将军一家及主要将领均奉旨被押送长安问罪,我阿耶便在其中。”
“后来听说,押送队伍在途中,遇到了火灾。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总之无一人归来。我猜想,即使有人逃了回来,不敢声张,便也无人可问了。”
“此事,我们一直不敢告诉阿娘。阿耶没了下落,多半是凶多吉少。”
郭子维感叹,“居然有这种事?可梁将军的罪名还没有调查清楚,大家就这样带着罪下落不明,岂不是永远都无法真相大白了?不知有多少家庭因此而遭了难。”
宋至善无奈地点着头,“郭郎君说的是,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苏翎义愤填膺。
“这件事,我有所耳闻。当年周比肩将军,曾去支援过梁将军。也正是周将军,亲自押解了被告发的梁将军回京师的。后来他们休息的驿站突发大火,梁将军他们因被束着双手,所以很多人都没有逃出来。周将军还因此事,落下了多年梦魇,时常梦到那场大火。”
“这也成为了本朝的一桩未解谜案。”
宋至善长叹了一口气,“哎,不提这些陈年旧事了。还要感谢叶掌柜及各位牙郎,为这宅子找到了最好的新主。明日,便麻烦各位为此宅立契了。”
他顿了顿,“叶掌柜,宋某还有一事相求,还请借一步说话。”
说罢,他便与叶倾城耳语了几句。
叶倾城闻言,眼眶微红,“宋掌柜,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几日后,叶氏牙行。
宋宅的事情虽然已经水落石出,季夫人也顺利归来。
但叶家的生意仍然不尽如人意。
叶禄不住地感叹:“哎~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阿耶,您别唉声叹气了!快过过目,这是宋宅的新契书,契税已经缴过用印了,可以交给季夫人了。”
清欢将宋宅的契书交给叶禄。
叶禄看着契书上的文字,连连点头:“不错,清欢的字写得越发有大家风范了!”
“倾城和子维也看看。”
说罢,他又瞟了眼一旁的阿宁,满脸嫌弃:“阿宁的字还要练练,像鬼画符一般!”
徐宁无动于衷,冷冷道:“我本就是画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