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这么死了，可真是太可惜了。”

“胡说，我隔壁的二大爷家的儿子的媳妇，就是姜家村的人，我可是听说这姜老三的女儿没死，就是脑袋出了点问题，人变成了傻子。”

“什么？那还不如死了呢！成了傻子还怎么嫁人！”

“这下好了，泼天的富贵没了哦～”

“我家和姜家村挨着，梅财主去姜家村就路过我们那里，去的时候脸色还算好看，听说回去的路上，脸比那锅底还要黑。”

“人家梅财主出门都是坐轿子，怎么可能看得见他脸色黑的还是白的。”

“风吹的呗……”

“我还听说了一件事，想不想听？”

“别在这卖关子了！赶紧的。”

“听说这姜老三闺女疯可不是因为受了什么刺激，跳河导致的，她小时候被疯狗咬过，这是得了疯狗病了，见人就咬，见人就咬。”

“嘘，人来了。”

姜大河一件破袄子缝缝补补又三年，寒风如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整个人冻得浑身发抖，双手抄进袖口都感觉不到任何暖意。

听到卖馄饨的小摊有人议论他的事，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见他们留意到了自己，忍不住把脑袋埋得更低，吸了吸鼻子，缩着脖子往前走。

他们才有疯狗病。

他们全家都有疯狗病！

他闺女脑袋就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等他去拿了药，给她闺女服下去，保证是药到病除，闺女还能进梅家。

可是，这么想着还是难免心虚。

那死丫头被人救上来，当时醒过来以后，确实是抓着人就咬了。

半夜竟然还跑到了隔壁家，把他们家的鸡从鸡窝里薅出来，直接把脖子给咬断了！

姜大河磨了磨牙。

甭管是不是，先把人治好，就算好个两天把人卖出去也好啊。

他顶着寒风，匆匆往医馆去。

只是整个镇上，几乎就没认识他姜老三的，整天偷鸡摸狗没个正行，还赊账拿药，这药赊可就要不回来了。

“去去去，没钱看什么病，你闺女傻就傻呗，又不是我闺女傻了，关我什么事，别在这耽误我们做生意……”

药童不耐烦的把人赶出去。

姜老三一步步往后退。

身子哐当一下撞到了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