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铎靠在灶台边上,手在台面上划了一道却没有什么灰尘,显然这处还是经常使用。
他无所谓的将手指在衣裳上擦了下,才回答道,“陛下也算有诚意了,不过今日这鸿门宴还有昨日在殿上那般阵势,草民实在是不大明白用意,还请陛下解惑?”
秦朗闻言也收起了要说服陈景铎的心思,他起初是觉得这送上门来的机会太好了,又这么顺利,都不必自己多费心思就能把陈景铎送到宫里去,但看陈景铎如今这样子是有些别的顾虑。
他自己也被提醒了,这户部尚书怎么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到底是哪边的人?
皇帝似乎松了一口气,看向他身边的长者,“那就请尚书给你解释一二吧。”
户部尚书并没有皇帝那样对陈景铎热情,却也有些认可他的才能,此刻有命在身,便上前半步挡住了皇帝一半的身子,跟陈景铎讲起昨日之事。
“虽然你亲眼看见我昨日是领着一帮文臣到殿上逼迫陛下,但实则不然,这都是为了考验考验你是否是秦朗派来对陛下下手之人,抑或是其他势力的爪牙。如今看来却不是如此,既然你只是想当个太医,那也正合了陛下的心意。”
“至于今日,今日的确是有些安排没提前告诉你,事情有些复杂,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陈景铎很快摇头,“这里便是最好的地方,既然是尚书大人的家宅怎会不能无所顾忌?草民都不在意,难道尚书大人是不想将话说开吗?那未免有失诚意。”
尚书没想到他如此果断,跟皇帝交换了个眼色,然后叹了口气继续道,“如你所见,宴上的官员并非都是保皇党的,其中也有些是别人的眼线,这我不好说,但只能提醒你要小心一人,丞相。”
“昨日在城门口你看着他尚且算是和气,似乎对你也有几分欣赏,但他行事处处阻挠陛下,实在不算为人臣之道。如今,这人算是陛下最大的掣肘,便是需要如你一般的人守在陛下身边才能保得陛下无虞,至少不要从饮食上坏了事。”
陈景铎听的皱起眉,这信息量算不算大,但显然已经涉及到朝堂的纷争,他本意只是想有个更好的环境去研究医理,制作药物,却并没有参与勾心斗角的准备。
于是他嘴角稍微放了下去,没有一开始得知皇帝用意的欣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