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陈景铎的眼神将秦朗指引到了皇帝身边的宫女身上。
皇帝算年纪小,但还是依照礼仪配了宝剑,那就是之前见过的尚方宝剑。
这剑倒是真的开过刃可以杀人的,不过如今这剑被近身伺候的宫女颤颤巍巍地捧在手里,发挥不出一点它该有的作用。
只是秦朗要从席面上到台上还是诸多不顺,尤其是这百十双文臣的眼睛都紧紧盯着他,若要跑动起来也的确是危险,就怕一个不好真演变成全武行。
但秦朗就是秦朗,不仅久经沙场更懂得为臣之道。他很快下定决心回陈景铎一个眼神,而后不紧不慢的站出来,冷哼一声。
“你们这一个个的究竟是要做什么?难道就这么看不得别人一点好?老夫这拿性命打拼下来的功劳,难道就让你们这么三言两语化解去?那往后还有谁为国为民上战场杀敌,那北蛮让你们一人说一句话就能退吗?”
这话虽然解燃眉之急,却也只是助长了文臣的怒气,他们的意思其实本不在于克扣秦朗的功勋,而是他已然得到了重赏,却还要请赏,太助长武将气焰,假以时日武将真能上朝议事了岂不荒谬。
且朝中有传言,皇帝是真要封他个爵位,好跟文臣们分庭抗礼,这才引了众怒。
而户部尚书很是晓得文官的不安,便由此带了人上殿,放在往常他们可是没有这样的胆气。
很快秦朗往前走向皇帝,走了几步,眼看越来越近了,陈景铎心里默念着距离,看他照例跪下又磕了三个响头才说道,“陛下恕罪,臣实在失职,未能保护好陛下,如若这军功让诸位大人如此为难,那老夫不要也罢。只求国泰民安,陛下长乐未央。”
陈景铎听了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他是懂得人心的,尤其是懂得那些掉书袋的儒生,这群人最是要脸面,与其一味的跟他们吵嘴争辩,还不如以退为进将自己装的可怜些,反而叫他们也不尴不尬的处在那儿,没法开口。
小皇帝毕竟在朝中也历练了些时日,哪怕局势危急也很快稳定下来,至少面上如此。
陈景铎的话他方才听清楚了,,秦朗没有二心,也愿意解甲归田,但要举荐一些可用之才,必得他下旨封了将军才能稳住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