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铎一眨不眨的盯着沙漏,直到那上边的沙都漏完了,昭示着试药的时间已经到了,他才提醒皇帝道,“陛下,可以了,若是没有什么不适,就可以让陈王把药服下了。这次的药绝没有问题,至于五石散的解法,臣必定焚膏继晷去研究。”
皇帝点头,亲眼看着童子把药给陈王吞服下去,又灌了好几口参汤。
这药本是温补的,但参汤也是差不多的效果,为此陈景铎又紧急给点上了艾叶和薄荷去熏。
直到呛的其他人都咳嗽起来了,陈王的眉头才稍微舒缓了一些,甚至不久便入睡了,显然五石散的效果已经暂时被压抑下来,也算是成效显着了。
皇帝一直在床边陪到天亮才回去休息,而陈景铎也在后院照看着后续的汤药。
这药要熬到天亮时才能熬成一碗水,然后还要和着紧急制作出来另一枚药丸给陈王服下。
只因为那禁药实在是威力太过,不得不多番服下补药才能弥补躯体缺失的元气,然而这解法也是一刻也不能停要去想出法子来,毕竟他都跟皇帝打过包票了。
只是这会儿熬了一整个大夜,他的头脑也有些昏,别说看医书了,就算站得稳都有些勉强,好在有李太医的两个童子在这里帮忙,他也不必时时看着火候。
嘉德店外面的台阶上都是小安子的血,皇帝没吩咐也没人敢去清理,就这样一直渗到砖缝里,散发着腥味。
那骇人的颜色一直流到了很远的地方,路过的宫人不免侧目,很快这事便在宫内传开了。
梁太后也是一夜未睡,黑着眼眶歪在凤座上,宫女劝了她几次,也没见她回去休息。
若是想试探着问些什么,屡屡被梁太后严厉的目光给逼回去。
看来她这回真是气狠了,小安子是他们的人这个谁都清楚,但皇帝好歹是留下了最后的颜面。
宫女当时就在梁太后身边大,气都不敢出,她知道太后听到外头那一声盖过一声的惨叫,心里也是不大安定的,可没想到一夜之后仍然在为此事害怕,按理说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