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过门槛,极致的白光让人睁不开眼,再睁眼众人身处于波光粼粼的白色中,其间空无一物,“怎么做?”韶雪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空灵,梓余从怀中小心翼翼拿出白色铃铛,有规律的摇动着,整个空间的白色随着铃声流动,中间好似什么沸腾着,韶雪探头看去,白色中间是极其清澈的泉水,“将手放进去”,梓余的声音响起。
众人的眼睛都移到那方泉水上,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周围的景物快速的转化,四季交替,星辰转移看的人头晕目眩,忽然整个空间变成了极致的黑暗,如墨般的流动让人窒息,紧跟着是万丈奔腾、橙红交织的火焰,其间好似有什么在痛苦挣扎,随后画面一转,华丽舒适的房中,与韶雪面容一致的女子安静闭目躺着,有人坐在床边紧握她的手,画面的最后,女子坐在窗边瞧着屋外的春光,满面悲戚,不知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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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又变成白色,梓余面色严肃的看着韶雪,后者冷静问道,“若要拿回魂魄,除了去罗酆山可否还有其他办法?”女子的目光在韶雪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梓余摇摇头,“那里是六道轮回的归所,要么轮回,要么他主动放”,她自然说的是北阴天君,可这怎么可能,韶雪陷入了深深的为难之中。
薄奚伏炎的牌位前,两个薄奚怀闻一站一跪,“为何不给自己新的身份?”薄奚怀闻跪拜完起身将香火插入炉中,路寒衣则一副于己无关的模样,“我以你的身份给的,那不叫给,叫偷”。
薄奚怀闻起身又拜了三拜,“何至于此,有个事想与你说”。
路寒衣慵懒的倚靠着柱子,“什么事?说的这么正经”,薄奚怀闻看向父亲的牌位,良久缓声道,“父亲和阿姐都去了,如今的薄奚氏又回到原来干净又弱小的时候,我想问你愿不愿意永远成为我?”
“什么意思?”路寒衣惊诧着紧皱眉头,“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变得厌恶这里的一切,我不想在做薄奚怀闻了,但薄奚氏需要人来领导,若你成为我,便是薄奚氏的家主,永远不会有人违逆你,而我将成为新的我”,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薄奚伏炎的牌位上,好似在求得他的同意般。
路寒衣扶额连连冷笑,“我从小到大都想得到薄奚氏的认可,没想到你却梦想远离它,人真是奇怪的捉摸不透”。
“可能这才是众生万相吧”,薄奚怀闻低头瞧着自己掌心上的疤痕,这是昔日父亲要杀路寒衣,他阻拦所留下的痕迹,他不明白,既已发生的事,迁怒于弱小的孩童又有何意义。
路寒衣也瞧见了,他走到薄奚怀闻的身边,“我小时候很崇拜你,父亲在我眼中就像猛兽,而你轻而易举便能让他平息怒火,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开心的”,他说着拔出剑,将他呈到薄奚怀闻面前,“你的疤是因我而留,这次换我为你”。
薄奚怀闻轻轻笑着,“当时哪知今日是这般”,他接过剑,在路寒衣掌心中留下了与他一样的疤痕,这一刻他的心好似终于轻松下来,他又用灵力帮他疗伤,“你说我要娶燕兰奚吗?”路寒衣有些烦恼,骄虫部这次也履行了承诺,再者穷桑四处流传着薄奚怀闻要娶燕兰奚,这下他不仅继承了薄奚怀闻的权力,也继承了他的妻子。
薄奚怀闻倒有些惬意,“如今你是薄奚怀闻,娶不娶你说了算”,路寒衣垮着脸,“薄奚氏的家主还是得娶的”,薄奚怀闻站起身,明朗的笑着,“那便祝家主新婚愉快”,路寒衣苦笑着看他,这一刻路寒衣彻底消失了,陪伴他半生的身份,娘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就在一个普通的午后消失了,而薄奚怀闻终于可以毫不伪装,潇洒肆意的行走于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