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的那个阴冷傍晚,我驾驶着心爱的摩托车,穿行在乡间那条人烟稀少的旧公路上。
薄雾迷漫,路边枯黄的树影斑驳,仿佛预示着命运的残酷。
就在我转过一个急弯之际,命运的铁蹄骤然践踏了我的自由:一辆失控的卡车毫无预警地迎面撞来,剧烈的碰撞令我在一片尖锐的疼痛与混乱中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冰冷而陌生的病房中,浑身缠绕着厚重的石膏和层层绷带。
医生冷峻地宣告:左腿胫骨与腓骨断裂,右侧髌骨粉碎成片,左侧股骨呈青枝状断裂,骨盆多处破碎,几乎所有肋骨都遭受损伤,连两侧锁骨亦未能幸免。
自肩膀以下,我被牢牢束缚在那沉重的石膏内,完全失去了自由。
有人说我幸运,因为我活了下来;但此刻,每一声撕裂般的疼痛都在无情地告诉我,命运的残酷远超人们的想象。
在这漫长而凄冷的康复过程中,唯一温暖我冰封心灵的,便是我的妻子薇奥莱特。
自事故发生起,她便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旁,从未发出一丝怨言。
她每天清晨早早起床,为我煮好热气腾腾的稀饭,小心翼翼地帮我擦拭汗水;在我因石膏束缚而不得不借用便壶时,她温柔地替我收拾,眼中满是关切。
那一声声低语、那一抹抹温柔的笑容,仿佛驱散了我心中的无边黑暗,让我在绝望中还看见了一丝希望。
好景不长。
康复刚见起色的第二周,一通撕心裂肺的电话再度击碎了这脆弱的平静。
电话那头,珍娜哭得稀里哗啦,告知她的大学室友突遭不幸离世。
薇奥莱特匆忙整理好行装,急促地奔向外地,只将我托付给了她那性格爽朗、却早已心存忧虑的妹妹凯西。
凯西迅速接过了照料我的重任,她在病房中忙前忙后,为我更换枕巾、整理床铺,还不时以轻松的话语缓解我内心的紧张,让我在这孤寂无助中感到一丝人性的温暖。
当夜幕降临,医院内只剩下电视机发出的微弱光芒,我依旧习惯于那闪烁的画面中寻找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