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

林辞晚作势要夺走容与手中药剂的动作停了下来，又对这一发现来了兴致。

“卿卿，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林辞晚绞尽脑汁思考片刻，最终还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不记得。”

虽然心里早有了准备，但听到这个答案，容与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

眼睫低垂着，心里难受得很。

都怪他，如果那天在皇室他早点察觉出不对劲，卿卿怎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容与垂着头，连正眼看林辞晚的勇气都没有。

那人伤痕累累的模样刺痛了他的双眼，每每看到便觉得呼吸一紧，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眼睛也酸涩的厉害。

“对不起……卿卿……是哥哥来晚了……对不起……”

容与低喃着，声音不自觉间竟带有几分哽咽，被细长的睫毛遮住的眼睛也有些湿润。

两人的身体交叠在一起，身上受伤的血迹都不在少数，随着他们的动作，血液相融，彼此都沾染上了对方的血液。

林辞晚有些愣神，尤其是当她看到这个人浑身是血的时候都不曾流下一滴眼泪，现在却眼中含泪的在跟她道歉。

明明，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林辞晚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呆在原地，赤色的眼瞳中一片茫然，看上去竟有些手足无措。

豆大的泪珠从容与的眼中滴落。

“啪嗒”

不仅滑进了林辞晚眼中一片血红的世界，也砸进了她紧闭的心房。

这滴眼泪不知怎么触动了林辞晚，她条件反射一般对这个场景打心底里的抗拒，再加上脑海中空空如也的记忆，更加心烦意乱，潜意识里想要摧毁一切的欲望也越发旺盛。

瞳孔中的血色更甚，满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不想看见这个人的眼泪。

看不见……怎么看不见……

毁灭。

上一秒还在笑着和容与玩笑的人，下一秒就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他，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