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苏芸儿

静谧的街道,昏黄的灯光,一位身穿酒红色公主裙的女孩儿,手提着繁复的裙摆,漫无目地地在无人街道奔跑,时隐时现的脚后跟,也沾染上了红色,细细的鞋跟与地面碰撞间,发出哒!哒!哒!的响声。女孩儿的泪水已在脸上留下一条长痕,眼里布满血丝,眼眶红肿。在一处地砖的缝隙里,鞋跟陷了进去,人也跌了下去,撑地的双掌被粗糙的地面磨出了红痕,慢慢的,血从缝隙中渗出。她顾不得痛,手脚并用地爬起,只有跑起来,跑起来才能……

她想离开,离开……

她不知道要离开什么,离开哪里,又要去往哪里……

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王初暖拼命挣扎,大声求饶道:“不要,不要……”

王初阳将她抱的更紧,忙道:“是我,暖暖,是我……”他把王初暖转过身去,让她看着自己,温声细语道:“我是哥哥,你看清楚,是哥哥……”

看清抱着自己的人,已经流干的眼泪像开闸的洪流倾泻而下,王初暖双手抓紧他胸前的衣服,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嚎道:“哥哥?哥哥……”

王初阳看着哭嚎不止的小人儿,替她擦掉流不停的眼泪,安抚道:“不怕,不怕,跟哥哥回家,哥哥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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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初暖摇着头,道:“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哥哥……”她推开王初阳,转身往不知道哪个方向走着,口中喃喃道:“我不会有家了,不会再有家了,不会有了……”

“暖暖……”王初阳拉着王初暖,道:“你要去哪儿,跟哥哥回去,只要有哥哥在,没人能欺负你。”

王初暖左看、右看、看向王初阳,迷茫道:“我要去哪里,我……我去找江林,对,去找江林,江林……”说着,她又转身要走。

一辆车子急速而过,吹乱她的发丝,吹扬她的裙摆,寒风凛冽,露着肩臂的王初暖却没有感受到一丝寒冷。

王初阳扣住她的双肩,道:“暖暖,别去找他了,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该把你交给任何人,是哥哥识人不清,是哥哥对不起你,跟哥哥回去好不好?”

王初暖甩开肩膀上的双手,慢慢后退,自嘲道:“回哪去?我能回哪去?我已经没有家了,哥哥,那不是我的家,不再是我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