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1 尼罗河上的惨案

他降落下去,脚踏实地,同时,那些幻觉中的身影浮现在身前身后,那是奥哈拉死难的人们,不见尸体,连同房屋建筑、最后简直连同岛屿一起,化为尘埃。

天启与妻子创世纪,是最后能证明那个最后圣地、生命乐园曾经存在过的人。

后面那一片死者就是阿门特的灾祸了,那一次是恶魔,不过也是打着主的名号,那些从暗魔界里涌现的下位兵种潮水一般冲破了他们的防线,死伤枕籍。

天启悲哀地发现,身为首领,他一次性居然最多只能打十个杂兵,超过十个,他一分钟内都解决不了!而每一秒,他的战士都在成片地伤亡,妻子那边也好不到哪去..那个只会倒向胜利的小姨子更是第一时间“被迫背叛”,这意味着他们经历的是一场毫无希望的碾压战争。

对方几乎是以高射炮在打蚊子,当那个统领出现之后,天启第一时间几乎跪在地上!他以为欧米茄级别变种人近乎无敌了..哪怕同级别的能与他相当的也没有几个..结果,这个上位生物仅仅凭借降临的气场,就让宇宙空间呈现异常波动。

现实都不能承载那个人形大怪物的躯体,现实在可怕的摇晃,发生扭曲....说来也可笑,如果不是对方统领及时出现,仅仅凭借下级兵种,暗魔界的士兵都足以让他们走向灭亡。

“我记不得那家伙的样子,我该感谢那异乎寻常的东西没有第一时间撑破我想象力有限的大脑。”天启说起这些回忆的时候,没有害怕,除了不甘,强烈的仇恨仍在。

那些背负着光带来毁灭的家伙好歹给了可笑的理由,而这帮酷似恶魔的东西什么也没有,它们要杀你就突然入侵,不会打招呼,也不会有任何犹豫,反应慢一点,刀刃及颈,反应快一点,一点不过暂缓死亡时间。

两次都是不可抵抗的敌人,所以天启怨怼命运,试图穿越时间,找到改变可悲命运的方法。

结果也就摆在这里。

“我等了你有几天了,从血雨落在美洲的落日开始,从赛特向我通风报信,东边的佛陀和西边的你来了开始。”

看样子,天启早就已经知道他的存在,血雨已经是八天前的事情了而三日前,天启攻占埃及,让一个主权国家政府领导层一夜之间全体被洗脑。

“创世纪就要来了,你们分别了近乎两百年...或许穿越时间的时候,具体的时间感流速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断。”逆命之人的目光转到三个山角之后,那一边创世纪的速度慢了下来,近乡情怯莫过于此吧..他们彼此都是辜负了最终期望的人,分别多年的彼此迫切希望见到对方,却又在最后一刻慢吞吞地。

这一点尤其见于创世纪身上,她的速度变慢了,在四百英里之外,他看不到她,她也看不到他。他知道她来了,她也知道他在等她。

“我不该见她,也不该见到你!”怨恨始终都是在的,在天启指向他的时候,查尔罗拉明白了这个从始至终不曾想通也不曾释怀的人将所有的怨恨集中到了他身上。

魔鬼曾经也是神的下属,天使也是,那么这些人造的孽..是否又该全算在正主头上?至于杀戮的原因..他们需要原因吗?也许仅仅是想要让棋盘上的子少一些,这样宇宙的运转就全部在掌控之中。

他站起来,向他所选定的怨恨继承者发难,也是向他心目中的灾祸之厄宣战,他想不通命运如何对他如此刻薄,也想不通他这样的一生里,为何辉煌终归于凋零...这些纠结的因子就成了现在的天启,和自己较劲、别扭的天启。

悖逆之人同样亮了刃,宛如Fate上的无限宝具在他面前具现化,按照110位数字的吨位基础破坏力,哪怕他拿着的是塑料玩具刀,在能量加持和超光速之下都能切开宇宙飞船。

当然也能切开身体密度只相当于页岩的天启。

“我来,我后悔。我不想看到一个激进的理想主义者就这么死去,可我找不到破灭的理想主义者复活的理由。”

紧接着,男孩在他身前从容地展现出人世间所不能见到的光芒,他针对天上!针对天上降临的一个机械之物身上。

“你踏马是什么东西?”上来嘴臭的原因只有一个,他看到了天神组的幻影,那个幽蓝色的机械人以赛博坦风格投影到他们面前。

“他来索取报酬的。”天启倒是淡然接受了外者的到来,“建设奥哈拉还有后来多个基地是需要原材料的,而原材料是我向他们求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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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来索取报酬的,这个团体相信万事万物的均衡,除了他们自己。

天启对这群虚伪的家伙给出回应:“去告诉你们一伙的领袖!如果,阿卡巴族的惨剧没有在今日重复上演,我就会归还这份报酬!敢于屠杀我信徒的人,还有胆量找我所要报酬吗?”

立体的人像什么也没说,自行退走了。

“下面是和你的账目,神。”站起来的人并不高大,反倒显得心力交瘁,妻子创世纪已经走入他的视线范围内,他们互相看到了彼此,而天启不愿与之相会。

他选择用这种方式结束他的人生,他知道自己毫无胜算,可是失败者的一生都是接近太阳,寻找恒星的温暖,足以照耀族人的光和热!

他一生所期待的方向都是这里,他是紧绷的弦,他就快要断了..于是他赶在断裂之前,冲向了锋利的刀刃。

最起码,他要让妻子看到,他最后也是迎着太阳冲刺过去的。

他渴求生命的延续,他失败了,一直失败到如今!所以他死!

男孩看到自己手上染着血的Build枪刃,第一次感到原来杀戮的武器可以这么肮脏。

“太阳并不值得歌颂,它满是黑子耀斑,它死的时候更瘆人,病入膏肓的人更甚。”

他看到了创世纪,身上还带着火光和伤痕的创世纪,摆脱了时空管理局身上留下战损的女人从南方赶来,却没有见到丈夫最后一面。

他还看到她在背对头顶太阳的方向颓然跪倒,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恩·沙巴·努尔早就死了。”她说,以玩笑地、随意的语气说出来。

“现在这个孩子应该叫伊凡·萨巴努尔,议会叫他暴虐的伊凡。”女人轻轻地说,好像说了一个无趣的笑话,她的脸上也体现着僵死的笑意,从毫无生气的人偶脸上能见到的笑意。

“恩死在白幽灵手里,我千辛万苦杀死白幽灵为他陪葬。而白幽灵却已经把这个恩抚养长大,代替别人活着的恩,我的伊凡。”她寻找着空气中的碎屑,那大概是刚刚天启死时留下的存根,她每找到一点,笑容就浓郁一点,好似把剩下的拼图找齐,她的丈夫就能回来。

“伊凡是为了对付未来的变种人天使长而被创造出来的东西,他一直都不知道:他的使命、其实只是大家的要求,大家要他怎么样就怎么样,最后,他不能上天去摘下星星月亮,因此自责,不能在恶魔手中救下多数人,因此发狂。”

可世界不该这样对这个孩子,是不是?悖逆之人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创世纪说出这句话。

直到他听到有人在哭,那个埋首于沙砾之间的女人哀哀地哭泣着:“可他也是我的丈夫啊,恩死后,伊凡就是我的丈夫,一个负责人的国王。”

男孩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行为去面对,天启是希望从过去的时间里找到办法去拯救未来的人吗?包括招募人手也是为此做准备的吧...可一个克隆体,一个被仇家调教好的克隆体,却背负了以前正主的责任。

又显得这个人生有点可笑。他不知道该怎么评判这个人,如他不知道怎么总结天启的事业。

难道仅仅冠上一层“可怜”就可以肆意侮辱这个从不示弱的人吗?

听着听着,哭泣声就停了,那是趴在河滩旁边的女人,用一把双向的长刃,扎死了自己。

尼罗河口因他的到来呈现拒绝的态势,逄丹知道:这一片土地上,是孕育不出软糯的女子的,创世纪不是为了殉情才死的,一定不是。

可这个女子究竟为了什么呢?万念俱灰?还是一场本就没有多少希望的理想骗局今日走到了终末?她也累了,和天启一样,征战至今,为了一开始就注定的虚假的希望而卖力....因为他们松懈了放诞了,他们庇护的人就会灭亡。

那么是负重前行的人压趴了自己吗?男孩却又觉得不是,妹妹背叛的时候创世纪都不曾绝望...她或许只是不希望回去面对一双双失望的眼睛罢了。

真正有怨恨有恶意的人会率先跳出来指责人,并将身上的毛病全部化为言语攻击,强制归类到别人头上,而任劳任怨的天启和创世纪归因于自己,在这一刻,不过机器解体的时候。

他们选择了解放自己。

无论如何,男孩仰天叹息,是他造成了尼罗河上的惨剧。是他,是他的正义,是他的无情,是他的残忍和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