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瑟瑟发抖,却也不敢多言,沉默的把披风盖好在了肩上,柔声道,“多谢主子怜惜。”
“不必谢。”
李景霂托着下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本殿偶然得知了一消息,原来我那三皇妹府里养着一舞伶,听闻身段柔美,容貌风流,步步生莲,名唤怜月。
我三皇妹奏乐,那舞伶随曲而舞,也算是桩风月佳话,好不美哉。
可后来……这舞伶却不知所踪,而本殿的春风不渡又恰巧来了位哭诉自己身世凄惨、却又干干净净的舞魁——”
这干干净净,指的是根本查不出背景。
“你说这两人之间,可有什么联系呢,月泠?”
“还是说——怜月?”
月泠猛然抬头,看着那双黑沉沉的墨眸,心下的惧意愈发明显。
“主子,您怀疑奴家是那名舞伶?”
李景霂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她既问出口,便已是有了十全的证据。
“本殿给过你机会。”
她对待手底下的人,一向宽容。
像月泠这般,有才艺,又听话,业绩在楼里还是数一数二的上进手下,她很大限度的会给予他们体面和自由。
但是……
他这回,是自由得有些过火了。
月泠慌了,“主子为何不愿听奴家解释?”
李景霂看向华八,对方会意,丢下一支染血的发簪。
月泠一看见那发簪,瞳孔一缩,脸色瞬间惨白。
“这是织衣的……”
华八面无表情道,“问的时候手重了些。”
李景霂斜了她一眼,“下次注意。”
她李景霂也算是个文化人,从不搞严刑逼供那一套。
华八乖乖低头,“是,主子。”
月泠手有些抖的捡起那支发簪,眼泪簌簌就落了下来。
织衣是伺候他的奴侍,可他二人早已情同手足。
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原不用牵扯进来,更不会因此丧命……
都是他,害了织衣……
华八看着月泠一脸悲愤,无语的撇撇嘴。
主子都还没开始上纲上线,号什么丧?
再说那男的只是受了点轻伤,又不是死了。
……她手巴掌上可还有串牙印没消呢。
华八眼神闪烁,不露痕迹的把被咬的那只手藏到身后。
唉……
也不知道主子怎么想的,好端端的,非得在营里推行什么文化管理,以往不都简单粗暴非必要不动口吗?
现在还得先策反,再威逼,最后不行才动手。
搞得她抓个人都有点无所适从。
被个男的咬到手这种事——
回去不得被姐妹们笑死。
人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