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块被玉指掐出“咯吱”声,周月铃下了狠劲,程景行一声吃痛,扔了手中汤勺,心火气躁得再喝不下一口。
“妈,我能处理。”
周月铃手上放轻柔,冰块隔着毛巾持续给皮肤降温,她嘴上还是不能饶了他。
“能处理,我们就不会回来这一趟,”她扶着毛巾,坐到程景行身边椅子上,凑近说,“那女孩是你一直记挂的是吧,叫莫爱?”
程景行嗯了一声,扬起一只手,伸到脖后自己扶住毛巾,让周月铃放手。
“当年她为什么突然消失?”
程景行不说话,拿起水杯喝水。
周月铃深深吐一口气,双手抱胸,往椅背软垫上一躺,道:“别的我也不说了,免得遭你嫌,我就问问你,你把公司家里闹成这样,她知道吗?”
照在身上的明明是午后闲懒阳光,程景行却森森然感到心弦收紧。
他放下水杯,也将冰块和毛巾扔在了桌上,将不可名状的情绪隐在柔和光线里。
周月铃垂眸看着他,脸偏向一边,说:“把一个不在身边的女人放在心上,伤了身边父母的心,你好好想想,应不应该。连你处境都不关心,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一切,这真的是你想要的人吗?你又能撑到几时?”
心绪难平,肩颈火辣辣地疼,程景行看周月铃眸光晃颤,心疼儿子的心,溢于言表。
他安慰了半天,表达自己心中有数,直至日暮西垂。
霞光自海上来,如圣光播撒海岸,天海连成一片橙红,车沿着海岸线驶出一道弧。
程景行没在南苑用饭,让车送他回城区。
司机问他回问夏还是别处,他扶额想了想,明日还有一个级别较高的会,要去市住建汇报演讲,有几个数据他还要确认一下,于是让司机开去本立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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