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穆紧忙搂上去,把她往门里带,她挣扎,他说:“你就不想知道这房子怎么落我手上的?”
这倒是……有点好奇。
严苓说:“就一会儿,说完就走。”
梁穆点头,拉她进门。
家里重新装修过,但基本格局没变,色调还是米色和暖橙色的搭配,壁画用了果绿色点缀。
软装全换了新,沙发是橙色的,有点眼熟,好像是她以前说过的一个设计师做的Pumpkin Sofa。
她在上面坐下,可躺可靠,臀部的包裹感很好。
梁穆去水台倒了温水,端给她。
她接过来喝一口,偷偷拿眼睛瞧他今天穿的这身白色大衣。
羊绒质地,里面穿的是全黑,三件套的西服,只有衬衫是白色,像是从什么正式场合出来。
梁穆在她身边坐下,严苓放下水杯,开门见山,“这房子怎么落你手上的?”
梁穆看她一眼,说:“我买的呀。”
严苓等他接着说,但半天没等到下一句,“没了?”
“房子……不买,还能怎么落手上,抢也抢不来呀。”
严苓懂了,又给他诓进来了。
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值得好奇的故事!
她站起身就要走,梁穆抱住她,“我说我说。”
严苓推开他,瞪着眼。
梁穆舔舔嘴唇,“你一挂出去,我就买了。”
严苓疑惑,“买房子的人我见过啊,不是你,是个吊儿郎当的小开和他小女朋友。”
“嗯嗯嗯,”梁穆说,“那是沈子成,我朋友,我让他去骗骗你,你什么都托律师代办,要瞒过你也不难。”
严苓认真想了想,她把房子挂出去的时候,正是梁穆刚和宋家订婚时。
“你都订婚了,买我房子干嘛?”
梁穆说:“这是你的家,我不想让它落别人手里。”
严苓哼笑,“多管闲事。”
“还有车,你居然把车卖了,你知道我有多气吗?”梁穆道。
严苓不以为然,“你送我了,就是我的了,我想怎样就怎样,你凭什么气。”
梁穆垂头丧气,“车在楼下,还是给你,你不许再卖了。”
“我不要,这些都是你的,你都拿走。”
“你也是我的,我可以拿走吗?”
严苓冷着脸,“我是我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
梁穆笑了,他爱死她这副刺挠又可恨的样子了。
“我买下这里,还有一个原因,”他眼眸微沉,声音轻轻的,似耳语,“我在这里藏了一个秘密,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发现。”
严苓懵懂地看着他,“你藏什么了?”
梁穆笑着起身,向她伸出手,发出邀请,“来,带你去看。”
严苓愣了愣,把手递给他。
他带她走到主卧。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玫瑰花香扑鼻而来,红玫瑰支支挺立,铺了满墙,角落里坐着一只玫瑰花扎成的熊,脖子上系着黑色丝带,梳妆台,床头柜,床上,都是玫瑰花瓣。
她闯入了一片红色的玫瑰花海。
“喜欢吗?”梁穆说,“我六年前的创意,那时候没有实践。”
严苓手上紧了紧,装没听懂,“什么意思啊?”
梁穆偏过头,靠近她,指了指梳妆台,“你每天出门化妆,这里面多了一件东西,怎么六年都没发现呢?搬家的时候也不仔细检查。”
严苓愣了,她过去六年多数时间都在工作,再不就在缠着他,回到这个家的时候,总是匆匆几天,全是休息睡觉,哪里会去化妆。
搬家时,更不用说,只捡了重要的东西带,梳妆台里的化妆品,没想过带走。
梁穆牵着她,走到梳妆台前,“你拉开看看。”
小主,
严苓看了看他,拉开抽屉。
她以前乱七八糟堆放的粉底液、眼影、假睫毛全都不见了,现在里面是满抽屉的红玫瑰,在靠左的位置,玫瑰拥簇着一个黑色的绒布方盒。
严苓倒吸了一口气,用手捂住了嘴,视线像被那方盒烫了,猛然缩回来。
梁穆摸了摸她头发,从容地拿出那个绒布盒,打开。
里面是一枚鸽血红戒指,钻不算太大,但颜色很正,净度高,如血一般,旁边围镶一圈白钻,更衬得那粒血红明艳华贵。
梁穆拿着戒指,侧了侧身,严苓马上扶住他胳膊,声音在发颤,“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
“不要,我不要。”
梁穆笑了,好似没有脸皮一样,“不要,那我站着也行。”
严苓不要看他耍无赖,转头要走,梁穆马上撩开大衣襟边,单膝跪下了。
“苓儿,嫁给我吧。”
严苓脚下像被定住了。
她回过身,看到梁穆跪下的样子,正对着她,仰视着她,舒朗的眼眸如清风霁月。
他白皙皮肤被周围的红色晕染,他满眼满身都是她的颜色。
“苓儿,嫁给我吧。”
他重复了一遍,严苓咬住的唇依然没有放开,但身体的颤动已经出卖了她,她很心动,几乎是本能的趋势,想要与他靠近,想要点头答应。
梁穆拉住她一只手,说:“这场求婚是六年前就策划好的,只是,那时突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走了六年的弯路,是我活该,我让你受苦了,谢谢你,六年都没有放弃我这个混蛋。”
严苓的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她不想看他,又舍不得不看他。
梁穆沉一口气,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苓儿,我爱你,像亲人一样爱,原谅我,明白得太晚。你别怕,我这个亲人,不是你爸爸、妈妈、舅舅、姑姑这样的与你只有半世缘分的人,我想成为的,是你的丈夫,唯一一个可以陪你一辈子的人。”
“你别说了……”
严苓觉得心里的城墙在塌陷,她不想又沉入对亲情的向往,她怕等待她的还是一场无妄之灾。
梁穆把她的手贴在胸口,“因为是你,我才觉得爱情是有意义的。你永远占据我心里重要的位置,你是我的爱人,你什么样子,我都爱,你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不必做你不愿意的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怎么生活我都陪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除非我死……”
“闭嘴!”严苓喝止他的胡话。
梁穆望住她通红的眼,诚挚道,“我求你救救我吧,我是个混蛋,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苓儿,求你了,别不要我,我真的会死……”
“你是在求婚,还是在撒泼卖惨,”严苓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泪,“不要以为我心软,就好欺负,跪好。”
梁穆低头检查了一下跪姿,“跪好了。”
“戒指。”
严苓把手递过去,梁穆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戒指从戒盒里拔出来,捏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戴上她的中指。
心终于落定了。
梁穆喜滋滋地抱着她手,“答应了哈,不许跑,不许不理我。”
严苓看他跟看个傻子一样,“刚谁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现在就给我提要求,翻脸比翻书还快。”
“反正你答应了。”
梁穆看着那红艳的鸽血红在她蜜色的指间,他忍不住吻在了她手背。
唇瓣的触感温润,严苓感到一阵酥麻。
她俯下身,与他跪在一处,平视着他,双手扶住他的两颊,说:“梁穆,我再信你一次,你要是敢再……”
后面的话被他吃了进去。
他压住她的唇,缠住她的舌,天雷地火一般。
她剥掉他白色的大衣,他疯狂摩挲她身上紧身衣的拉链。
来不及脱掉全部,也来不及到床上。
他就这么把她搁在满是鲜花的梳妆台上。
积压六年的欲望,像破开堤坝的洪流,一切都失去轻重了。
亲吻是撕咬,抚摸是掐揉,呼吸都是大喘气。
他们是两只抵死缠绵的兽,向对方索取同时,又在不停给与对方,以最紧密的方式宣泄着经年的爱与怨。
他粗重的呼吸贴着她的耳,发出阵阵闷哼。
严苓迷乱的眼挂着泪,看到他耳垂下的小痣,一颤一颤的,她哼笑,轻舔那出颤动,对他说:“你不是看到我……不行吗?”
梁穆掐了把她的腰,臂弯勾住她一只腿,“那天你来之前,我弄过一次。”
严苓闷声笑着,扶他的脸,抵住他额头,看着他因欲望红透的眼,“怎么弄的?”
梁穆捏住她后脖颈,吻她脖子,“想着你弄的。”
严苓坏,还不放过他,“想我什么?”
“想你叫。”
严苓仰着脖子,极尽浪荡地叫了一串,“这样?”
这一副媚骨天成,连嗓子都是勾人的。
梁穆受不住,低骂一句,提前结束了,严苓笑得比叫得还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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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穆捏着她下巴,“咱们还没完,我还有账要跟你算。”
严苓抽纸巾清理战场,魅惑一笑,“什么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