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吊着眉毛看人的样子,特别招人讨厌,严苓理都不想理。
严苓在国外模特圈刚闯出名堂的时候,依莉莎已经是国内的当红小花。
她长相清纯,很多男人梦中的初恋脸,与梁穆在很多年前交往过。
这些年,严苓与她在几场商务活动中遇见,打照面时,都如现在这般短兵相接。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严苓横她一眼。
依莉莎嗤笑,压低声音凑上前去,小声说:“这角色是梁穆给我留的,他怎么让你来跟我陪跑,多尴尬呀。”
严苓脑中跟炸了雷一样,但面上是风平浪静的。
依莉莎见她不说话,心头更乐,“哎,你怎么搞的,缠着他这么多年,他这点甜头都不给你吗?梁穆喜欢识趣的女人,你这样动不动让他陪你上个热搜,他烦都烦死你,你何苦非要跟个玩咖谈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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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苓知道自己露了怯,已经输了头阵,马上稳住心神,仗着自己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依莉莎。
“你科班毕业,演了这么多年戏,还在利用男人拿角色,很得意吗?”
严苓双手抱胸,降低下巴,目光如刃,不偏不倚地刺向依莉莎,“我没有兴趣跟你在这儿玩雌竞。女人养得活自己,能够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才是本事。你成天求着一个早就不理你了的男人,拿点好处就沾沾自喜,也活该他不理你。你要让他跟你上一次热搜,他能直接把你灭了。”
“谁把谁灭了……你什么意思!梁穆才不会这么对我,”依莉莎气得目歪嘴斜,“严苓,你就是个走台的,演员这碗饭你吃不起!你都过气了,现在想转型,你也得是那块料!”
杰森见依莉莎势头要不对了,马上跻身挡在严苓身前,跟依莉莎的经纪人对着杠。
严苓漠然地看了一眼依莉莎,最后点了把火,“我要是接不到戏,那一定是我演得不好,不会是因为别的。但你,如果接不到戏了,很可能是你跟什么男人没睡够,催你回去补补觉。”
“严苓,我撕了你的嘴……”
“诶诶,好,我张着嘴,等你撕,你怎么还不来呢~”
周围看热闹的圈内人都暗叹,依莉莎仗着以前梁氏的投资,嚣张了这么些年,今天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严苓是谁?
她出道走的都是国际秀场,与刁钻的时尚圈人打交道,那些对亚洲人的不友好问候,严苓都能轻松回怼。
依莉莎这点小家子气的兴风作浪,简直太幼稚了,完全上不了台面。
严苓认真了,都觉得是拉低自己的档次。
她没理身后五官乱飞的依莉莎,走出大楼,坐上了自己的保姆车。
没多久,杰森顶着一头被抓乱的头发,骂骂咧咧地回来了。
依莉莎闹得挺难看,他和她的经纪人“交涉”了一下,达成共识,当刚刚的争执从没发生过。
严苓躺在椅子上,没说什么。
车开到了公寓的车库,严苓准备上楼,下车时,还是忍不住问杰森:“这部电影背后的投资人,真是梁氏吗?”
杰森摸了摸鸡窝一样的头,道:“是穆时。”
严苓听到这两个字,心里还是痛了一下。
她搞不懂梁穆,难道他对所有前任都那么体贴照顾吗?
想来也不是所有,她这个前任,总被他拒之千里。
杰森瞧她眼神黯淡,马上说:“哎呀,咱们以前没因为这种事去找过梁董,哎,这次不就乌龙了嘛,早知道,我们去说一声……”
“不许说,以后这种事也不许说,”严苓厉声说,“我争取不到角色,是我能力的问题,人家导演都没看上我,我架着资方要他非把角色给我,那我跟依莉莎有什么区别。”
杰森几乎要泪目了。
严苓虽然大大咧咧,嘴巴毒,嗓门大,疯起来谁也管不住,但有时说出来的话,特别能戳中杰森这只金刚芭比的心。
试镜结果果然如此,角色给了依莉莎。
严苓知道后,最大的反应也就是动了一下唇角,哼笑一下。
她请云琛吃了个饭,跟他吐槽一番,再郑重感谢他的教导,让她受益良多。
云琛问她下一部戏的计划,严苓最近收到的都是跟《玫瑰夜光曲》差不多的恶毒女配角色,“还没想好,没见着好本子。”
云琛道:“我过两天去试戏,那部里面有个适合你的,我帮你问问导演的意思。”
“好呀,我相信你的眼光,你挑的肯定没错。”严苓激动地拍一下他肩膀。
这动作太过爷们儿,云琛无语地摆摆头笑了,借着喝茶的动作,问她:“如果跟我有吻戏,你会介意吗?”
严苓微愣,她还没拍过吻戏。
她说:“是角色吻了角色,不是我吻了你,哈哈,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没关系,你帮我争取争取。”
云琛深邃的眼,隐进了茶杯里,“严苓,有人说你过你很迟钝吗?”
严苓没听清,隔了半张桌子,倾身靠近云琛,“啊?你说什么?”
云琛:“…………没什么,我帮你问问。”
当晚,严苓给梁穆打电话,他不接,她转而给他发信息。
【我要跟人拍吻戏了,你介意吗?】
梁穆坐在床上,手肘折叠垫在脑后,看着屏幕上的信息许久,还是没有回复。
齐轩泽此时打来电话,梁穆立即接听,问:“处理得怎么样了?”
齐轩泽道:“找到了拍照片的狗仔,原片已经处理了,网上流出去的那些都在删贴了,明天不会上热搜。”
“嗯,辛苦了。”梁穆说完,挂了电话。
手机滑回到相册,里面新近保存的几张,画面是严苓踩着航空公司的拖鞋,穿一身夸张的玫红色露背裙,站在他公寓楼下。
还有一张是榕城酒店的房间走廊,严苓穿湖蓝色的裙子,提着蛋糕,进入他的房间。
两人都拍到了脸,这狗仔蹲点,下了苦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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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刚有几个账号发贴,梁氏的舆情监控就发现了,梁穆让公关部将苗头掐死。
这几张作为大料的照片,他保存了,舍不得删。
梁茗贻此时敲门进来。
梁穆起身,陪她坐在沙发上,“妈,你怎么还没睡?”
梁茗贻说:“你跟严苓的新闻我看到了。”
“妈,我已经在处理了,你放心,明天就……”
“我不是来怪你的,”梁茗贻握住梁穆的手,“我想问问你,你明天还要去见宋家吗?”
明日是梁宋两家正式见面,商定订婚日期的时候,两方对联姻的态度得明明白白摆出来了。
“已经决定好的事了。”梁穆抚摸着母亲的手背,目光如星辰陨落。
梁茗贻心痛地看着梁穆,说:“哎,当年我不该拦了你和严……”
“妈,”梁穆对母亲笑笑,“不是你的问题,都是我的错,我应该为家里多考虑。”
曾经吵吵闹闹的母子,变成了相依为命的病友,相互安慰着走过那段黑暗的痛苦时光。
梁茗贻抿了抿唇,手拍拍自己的腿膝,梁穆会意,顺从地偏下身,侧躺在她腿上。
她柔软的手覆压在他侧耳的碎发上,轻柔地抚摸,缓缓按压他的太阳穴,“不是我们任何人的错,儿子,你想做什么,妈都支持你。最重要的是你要开心,知道吗?”
梁穆横臂抱住母亲的腿膝,闻到她身上的茉莉香味。
不远处的落地灯燃着绒绒的暖光,像甜甜额角新长出的绒发。
梁穆感觉整颗心都被这光填满了,他不再需要更浓烈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