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没错。”坐在博士对面的菲林推了推黑框眼镜，声音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这种语气博士很熟悉，就是ddl将近但工作还没有完成的自己向凯尔希汇报时的语气，也像玛恩纳临光时不时接起终端下意识的语气——这是社畜上班上到想死的声音。

博士抬头看向对面，金碧辉煌、人声鼎沸的剧院消失无踪，艾利奥特也消失在身侧，取而代之的是阴暗逼仄的剧院后台，他坐在吱呀作响的木头椅子上，同样上了年纪的木头桌子后坐着个菲林，手里拿着支亮蓝色的羽毛笔，始终低垂着头，专注于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

这次，与博士“辩论”的角色变成了剧作家。

“终于见面了，博士。我本应该放下手中的纸笔与您攀谈一番，但截稿日将近，希望您能谅解。”

博士笑了笑，靠在椅背上。“我很好奇，改动《科利奥兰纳斯》剧本是你自作主张，还是有那位的授意？”

“这个答案并不重要，我做出这样的改动只是为了让您更好从中获取‘启发’。”

“真是高高在上啊。”

“事实如此。”

剧作家抬起头，一双蚊香眼下的黑眼圈重的触目惊心，简直可以去竞争泰拉第一（黑眼圈）重男。“我们都身处宏大的叙事之中，博士，无论是战争还是和平，戏剧抑或是现实，每个人都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同时也在被他人所编排。我所做的，不过是将这层窗户纸捅破，让您能从另一个角度审视这一切。”

“那编写我的剧本的家伙水平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