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男人啊?喝口酒还拖拖拉拉。”
兰十七斜眼扫了圈周围人。
邵乐楼是欢场老手,深谙如何吊起众人兴致。
他刚踏进茶铺时,大家对他指指点点,这会儿全不知不觉站到了他那边。
“兰兄。”
邵乐楼烈酒下肚,脸微微泛红,稍许有了些醉意。
他一屁股坐到兰十七旁边。
“兰兄假如喝不下去,小弟愿意代劳。”
他一手揽着兰十七的肩膀哈哈大笑。
兰十七推开他的手,站起身,将黑巾撩开条缝,把碗送到嘴边。
酒是真的烈。
他喝了一口,辣得呛嗓子,分了几次喝下那碗酒。
“好诶,两位是痛快人!”
茶铺气氛更加热闹。
底下人干脆嚼着茶铺老板的花生,喝起了隔壁的酒。
旁边几家卖烧鸡、烤鹅与猪头肉的抓紧时机跑来兜售下酒菜。
好端端的茶铺,一转脸成了酒家。
“不愧是邵公子。一屋子人跟着你成了酒鬼。”
兰十七放下酒碗,按紧遮脸的黑巾。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我赌得开心,看我们赌钱的兄弟们也得开心开心。”
邵乐楼回到了自己的桌子。
“继续。”
他催促老余。
老余瞧邵乐楼只为取乐,不为找茬儿,安了心。
“好嘞。”
他麻利儿地再去屋外摘了花,与前次一样用丝帕盖住,给两人猜。
茶铺其他人跟着加入了游戏。
“八。”
“十四。”
“十一。”
大家一一说出数字。
唯独邵乐楼与兰十七,一次次将答案写在纸上。
“十一。十三。花开十二瓣,两位平局。”
“五。九。花开七瓣。两位平局。”
“十六。十四。花开十五瓣。两位平局。”
一轮轮下去,奇怪的是两人总是一个多,一个少,与花瓣相差的数字相同,难分胜负。
邵乐楼酒气渐渐上了脸,写出的字也歪歪扭扭。
他将写完的纸攥作一团,紧紧捏在手心。
“这一局,我定能赢你。”
他用通红的双眼瞪着兰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