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刻也没有从你们眼前离开过?”
兰十七借着靳月夔的威风,偏要多问。
“我没一直盯他看。”
秀娘慌里慌张地辩白,引来邵乐楼侧目。
“诶,不夜坊的姑娘冰清玉洁,卖艺不卖身。公子休用这种引人误会的说法,令她们难堪。”
邵玉楼出言解围。
“哇哦——”
底下一片嘘声。
“第一次听说妓女冰清玉洁。”
“跟他姘头比,算是吧。人家卖艺不卖身,他那位贴钱又贴人。一个是生活所迫,一个是色迷心窍。是人都知道谁更脏啦。”
但凡牵涉艳情的案件,老百姓比起杀人经过,更关心男女私事。
邑宰身经百战,清楚风土人情。
仵作验尸结果没有出来,大半夜公堂上能问的也问得差不多了。
他用眼神询问靳月夔。
靳月夔能管的无非府衙有无好好处理案件。琥珂邑宰不昏不聩,处置案情无有可以指摘的地方,他能插什么嘴?
“但凭大人处理。”
“既然如此,暂将嫌犯押入天牢,待案情水落石出再做判决。此前所有相关人等不许离开琥珂。退堂。”
翎儿失踪后,邑宰派人封了不夜坊好久。
秀娘与娇娘招认了怎么串通别人演戏,引纪公子相救。
她们招供得飞快,再加真的与斩家无关。
翎儿落崖尽管不幸,到底不是她们蓄意谋害。
一群人挨板子的挨板子,关天牢的关天牢,受了圈苦以后,有位苏公子为她们说情。
说把她们关着不是个办法,府衙还得养活她们。
不如让不夜坊照常开业,姑娘们交出营收的七成将功折罪。
不夜坊这才恢复如初。
秀娘没料到开工没两天又卷进案子。
这次真的跟她没一点关系了。
邑宰退堂后她急着找伊萨说明清楚,一仰脸瞧见伊萨跨出公堂。
“纪公子,纪公子。”
秀娘追了几步,叫他,他没听见,只盯着走在前头的靳月夔与蒙脸青年。
翎儿不在,纪公子更不会是她的了。
如今秀娘算是明白了娇娘的意思。
*
“你真的没有杀杨李氏?”
回官寮的路上,一走到没人的小巷,靳月夔忙扯住兰十七。
兰十七朝他翻了个白眼。
这白眼靳月夔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