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从来没组过这种局,他自己也不清楚盒中剩了哪几个球。
小伙儿把剩余的球倒进茶铺老板的矮陶罐,加上木塞,用裹巾严严实实包了好几层。
茶铺寂静无声。
人人在等答案。
“不如……几位能猜中盒子里剩余哪些球就算赢?”
屋中气氛僵硬,无人开口,老余于心不忍,当起了和事佬。
伊萨眯眼注视木盒。
盒子没有祝术萦绕的迹象。
假如蒙脸青年预先做了手脚,盒子附近的气流会显出异常。
前面不远处,沉舟与他意见相同,微微侧脸向他点头。
“兄台打算押哪个球?”
伊萨转向蒙脸青年。
青年笑了。
“两位也打算跟着我下注吗?”
伊萨深吸一口气,回忆了遍适才扫过一眼的小球。
“五、八、十一……十七……嗯……二十二。”
他按住眉心报出五个数字。
茶铺内一片吸气声。
老余瞧了眼放球的小伙儿。
那小子一头冷汗,面色发青,显然拓食人猜了个正着。
老余知道有人可以凭气观物,做球时预先防了一手。
他在老家做蹴鞠好多年,自负手艺菁纯,哪怕擅长望气的纪氏来了也看不出不同。
怎么可能有人仅凭一眼,辨认出几乎毫无差别的球?
伊萨睁开眼看了下那两人的反应,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猜中五个就算赢吗?”
他问老余。
“不行,不行,那太容易了。”
到底心有不甘,有人喊出了声。
其余人不敢搭腔,只默默地点头。
“几位下注吧。”
老余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假装自己没说过那席话。
“我已有了答案,两位先请。”
蒙脸青年看够了窗外景色,踱回屋中,扬手向沉舟示意。
沉舟坦然自若。
“兄台怕先说出答案,我们跟着下注。我们也怕说了答案,被兄台学去。不如我们各自将答案写在纸上,只让荷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