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翎向她伸出了手。
翠环更慌了。
“奴、奴婢……”
“拿来。”
关翎厉声一喝,翠环乖乖把手伸了出来。
她掌心攥着一张纸条。
“不道参差菜,谁论窈窕淑。愿言捧绣被,来就越人宿。”
纸上是古人的半阙诗。
这诗另有半阙。
“董生唯巧笑,子都信美目。百万市一言,千金买相逐。”
诗里提及的两人俱是戏台上帝王的男宠。
韦从业堂而皇之,毫不掩饰,难怪晋王跟翠环说话时脸发青。
“侍卫大人,此事与奴婢无关,韦公子托奴婢传口信给王爷,王爷训斥了奴婢两句,命奴婢把字条还回去。”
“韦大人在哪间屋子?”
“往里直走,过了假山,能看见一处门口挂了金鱼灯的屋子。韦大人就在那里歇着。”
“我知道了,你早些回去吧。”
关翎攥紧纸条,转身往里走。
翠环不放心地问了句。
“皇上有无说如何……如何责罚奴婢?”
“皇上不知道此事。你不说,我不说,晋王爷不说,就无人知晓。你快回去。”
关翎向她挥了挥手。
她这会儿把翠环赶回去,翠环逃过一劫,兴许能查出是谁泄漏了军械图。
身后传来踩雪声。
关翎扬了扬手,径直按翠环所指道路往里走。
假山前的积雪被扫出了一条道,可假山间的地面依旧盖满白雪。
雪上没有脚印,韦从业难道没有由此经过?
关翎狐疑地抬头望了下上方。
上方一丛枝丫空荡荡,不似别处被雪压弯了枝条。
看起来是刚才顶头树杈上的雪掉了下来,堆满了原本扫干净的道路。
卷宗上记录,韦从业杀人前中了冰火莲。
到底他何时何地中了春药,卷宗没有记载,当时的人恐怕不知道。
关翎一步步留意周围是否存在陷阱。
她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周围,用脚尖拨开地面积雪,慢慢往前走。
明明她已经万分小心,依旧没能避开冰雪下的陷阱。
关翎走了几步,扫开积雪时,忽觉脚尖触到了地面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