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争相倾轧,不惜指功为过的世道里,清醒的人是傻子,是败犬,除非他们舍弃自尊与理想,跟着众人同流合污。
“……你想知道本王是否身体有恙?”
望向她时,秦王目光柔和了许多。
“王爷……武功盖世,怎可能身体有恙?”
关翎靠在枕上看他,替他悲哀。
“小女是好奇……王爷为何不早日诞下继承人?”
秦王没有留下子嗣。
承元帝过世后不久,他原因不明地离世。
有说是西征时的旧伤复发,有说是遭人下毒。
无论如何,他与秦王妃间没有孩子,也没听说任何姬妾生育过子女。
“你想生?”
秦王的话陡然撕破了她的哀悯。
“为什么要我生?”
关翎脱口而出。
“这可奇了。在本王枕边问本王要不要孩子,居然不是说自己?”
除了由太子府回来那日,秦王一时情难自禁吻了她,之后除了入睡时搂着她,没有任何出格举动。
好似回味在山洞度过的那晚,秦王总让她背靠自己睡在身前,一整晚像怕别人夺走她一样,紧紧拥住她。
他留宿西院,无衣迟早发现。没有真的做出越轨之举,是为了给自己留退路吗?
他在犹豫不决。
没有天命相连的缘分是否就像此刻的秦王一样?
……她想起了在萨满康德的那晚。
在萨满康德时她主动吻了伊萨,最后伊萨安抚好烦躁的她,搂着她入睡。
明明此前他试探过她的意愿,箭到弦上又无端多生许多犹豫。
那是天意操纵人心的手段。
秦王见她安静地躺在一侧,耐不住困意,隔了一会儿睡着了。
待他睡饱回笼觉,如以往一样去了书房,夜晚依然没回主院,落榻在西院。
关翎满腹疑问得不到解答,再加白天睡多了,大晚上精神奕奕地在枕边观察他。
“为什么如狼似虎地盯着本王?”
秦王察觉了她的视线。
“王爷……秀色可餐。”
关翎用被子蒙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