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什么?”
伊萨瞧见她双手攥紧膝上的裙子,低头八成是怕人看见她的表情,不由又委屈又心疼。
“秀娘说她瞧见满公子的扇柄上烙了一只九尾凤。”
这下关翎想不听也不成了。
“真的是九尾凤?”
“千真万确。因为事关重大,秀娘说她数了数。绝对没错,是九尾凤。”
能佩戴九尾凤的人宫内也寥寥无几。
“正常来说,手里握有那么重要的物件,会随意展示于人吗?”
秀娘是特意告诉伊萨的,可他不以为然。
“大部分人不会,有一个人会。”
关翎一想起那个人倚靠门框的笑容,浑身起了一股寒栗。
哪怕是纪离鸿,多年基业毁于一旦,也很难从容不迫。
若是他死性不改,张扬如故,说明游刃有余。
“也难保那兄弟俩仿制宫里物件,故意露出破绽。”
沉舟提醒。
他的怀疑并非毫无道理。
满家兄弟是生意人,标榜自己与皇室暗中来往,在地方府衙跟前能得许多便利。
“满家兄弟先搁在一边。让你们打听的另一件事如何?”
“那件事众说纷纭,有劳靳公子慢慢整理了。”
沉舟拍了拍靳月夔的肩膀。
“什么?我来整理?”
他们此前没说过由他负责整理情报。
“三教九流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我不像你们那么熟悉龙溪方言,记不清楚。”
伊萨比沉舟推脱得更彻底。
“你明明连薄州人都能认出来。”
伊萨比沉舟更早发现几名青楼女子的出身。
他说的理由,靳月夔很不信服。
“鸣空寺的寺僧上半身气沉且粗。那几人由心口到手指的气路较细,不像在山里久居。”
“难怪你那天盯着秀娘的手臂。我以为你单纯好奇正常女子的臂膀。”
靳月夔口无遮拦,挨了伊萨一记手刀。
他察觉自己失言,惶恐地去向皇后道歉时,皇后已经起身离了屋。
*
关翎独步到后院的花亭。
尾济的瑶琴仍旧放在花亭里的茶桌上。
她用右手轻轻拨动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