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喝了这杯,我就说。”
伊萨不得不依言喝了她手里的酒。
少女这才满意地放下酒杯。
“公子从大漠而来,竟也知道虢氏?他们是承元帝时贬为庶民的皇族。改姓虢后,没收了封地与家财,落魄得很。偏偏不忘摆皇室的谱,成天吹嘘自己是皇亲国戚。”
“虢氏……我记得当年发配肃州,相隔五十年,居然迁徙到了龙溪?”
沉舟面有困惑。
“并未全族迁来这里,只来了一支。据说依靠太傅的财力与人脉做了行商,没过几天好日子,太傅府也倒了。你说这虢氏是不是叫衰神缠上了?”
几位女子咯咯大笑。
关翎听得一阵心惊。
她一点儿不知道王业卿与没落的旧皇族有来往。
四皇子好像说过,制造逐疫兽的并非涂氏,而是龙神之后。
难道去年春天攻击皇城,是虢姓皇族所为?
“贤妹荣登后位自容易招人嫉恨。王氏并无与人结怨之处,与王氏无关。”
关翎回想起,逐疫兽攻击皇城后王慕曜那句急于撇清的话。
那时候她觉得这句话刺耳,总有说不出的不对味儿。
难不成王少傅那时候着急澄清,是唯恐被人发现与攻击皇城的主谋有关?
袭击皇城的逐疫兽以王慕晖身体里的疫鬼为目标。
少傅与太傅怎能用自己亲人的性命为武器,设计谋反?
“活祭所图……不止军势。你那父兄……不如你想的一般无辜。咳咳……琥珂一事……他们……有份……”
纪离鸿说王家父子与琥珂有关,而掌握傩术的旧皇族出现在琥珂城……
关翎的心“腾腾”猛跳。
她小心翼翼挑开帘缝,打算再仔细听下内里的对话,恰好瞧见坐在伊萨膝上的少女,含了一枚樱桃,要往伊萨嘴里喂。
伊萨没有躲闪。
关翎下意识地一掀帘子,径直闯了进去,死死瞪着伊萨与他怀中的女子。
走到他跟前,关翎方醒悟自己应该按捺住性子,听听满公子与虢氏的传闻,可惜为时已晚。
伊萨与沉舟皆没察觉到军帐动了手脚,使他们无法窥知帐外的气。
翎儿猛然走进来惊得两人手忙脚乱。
伊萨不顾膝盖上的人落地,急忙站起身。
沉舟手里的酒也翻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