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猛火油柜本该在五十多年前用在战场上。孰知其中一部分半途不翼而飞,出现在五十年后的黾镇。当年盗走这批猛火油柜的人不可能是为了五十年后再用。公子以为,那人是为了什么偷了军用火器?”
她扫了一圈这几名原为戍边将领的青年鬼魂。
“又是为了什么……当年没能使用?”
纸人转了转眼珠,破颜一笑。
“就算五十多年前盗走猛火油柜的是我等,时至今日这件事还重要吗?”
“五十多年前戍边将领里通外国泄漏军械图,又盗走军用火器。五年前,虚报边关兵数,贪墨军饷,勾结外贼,又有人以五十年前的武器杀我边关军民。这些事不重要吗?”
五十多年于纪离鸿这样的怪物而言是弹指一瞬,却是普通人的一生。
当年的背后主谋假使如今仍然建在,也是耄耋老人。
难以想象两件事出自同一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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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关翎又不得不怀疑背后主使乃同一人。
御花园的蟾宫步道修造好后从未暴露。
二十年来,有人一直暗中在皇宫一角培育蛇蛊。
那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大业。
设下御花园密道的人实在太有耐心了,有耐心到关翎怀疑它与纪离鸿一样,是无视时光流逝的人非人。
纸人缄默不言。
关翎摸了摸面具的接缝处。
“公子莫非不想看见我的长相了?红尘与你早无关系,是否有必要为他人遮掩,公子好好斟酌。”
“袭击萨拉赫斯前,我等分别潜伏在冬官府、羽林卫跟神机营。两次袭击竹青馆,以及劫持木鸢,为我等所为。除神机营偷袭竹青馆乃后宫之人所托,其他主使我等一概不知。”
她迟迟不问第二个问题,反而追问军械泄漏案相关细节,纸人径直报出了答案。
“答应姑娘的事,我已说了。请姑娘先遵守诺言。”
话问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关翎不希望线索就此中断。
她犹豫了下,伸手揭去面具。
院内仅有一盏油灯亮着,光线不足以一眼看清少女的脸。
纸人朝她望了许久。
关翎只见那张煞白的脸慢慢浮现出笑意,笑意里渗透出一股狰狞。
“是你……果然是你。”
纸人由喉间发出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纳命来!”
突然,纸做的身躯化作碎片。
一道白光向关翎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