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娘咬了咬嘴唇不吱声。

“刘老爷特意增加这笔开支，明明很容易启人疑窦。为何坚持如此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关翎背起手，绕着四夫人悠悠踱步。

“华英国的达官显贵不喜江部树的花香，除了它名字寓意不吉，另一个原因是它的香气一旦过浓，会变成臭味。我恰巧数月前闻到过一种相近的气味。”

甄映雪豢养的怪虫有相仿的味道。

不同的是，甄映雪的香气散播不远，身边人对她俯首帖耳。

刘府则四处是淡淡的香气。

府内上下尽管普遍对四夫人心存好感，不过除刘老爷外，其他人并没那么唯命是从。

许多事她依旧得费心掩饰。

两者之差，犹如墨的浓淡之别。

“我入府时，前头已有三位夫人，想要立足，不得已用点旁门左道。严姑娘假使觉得不妥，我以后不用便是。”

金玉娘强装镇定。

“四夫人想在刘府立足？”

关翎故作惊讶地敲了敲装香料的木匣。

“刘旺体内的魂魄还魂后，你依旧不打算走吗？”

她这一问，金玉娘果然大惊。

“姑娘胡言乱语什么？我听不懂。”

她假装糊涂，关翎全然无视，继续追问。

“侵占刘管家躯骸的是何人？可是住在镇南半山腰的猎户，张老六？”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金玉娘越发慌乱。

“张老六一年前外出狩猎，下落不明。夫人与他是何关系？莫非他想抛弃苦苦维持家计的妻子，与你私奔？”

“不许侮辱张大哥，他并非你所说的无耻小人！”

金玉娘急了。

“哦——张大哥。”

关翎晃了晃脑袋。

“夫人果然认识他。”

金玉娘知道瞒不下去，又不愿说出详情，于是背过身不再说话。

“府上请我的几位友人前来驱逐邪祟，夫人隐瞒真情。我们敌友不分，万一为奸人所害怎么办？难道夫人心目中，你与张老六的性命是性命，其他人的性命不是性命？”

“武仙长一人都能驱逐那妖孽。我看几位本事不在武仙长之下，它能奈何？”

“哈啊？”

关翎嗤笑一声，把木盒子推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