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
甄映雪语气轻松起来,居高临下睥睨屋里众人。
靳月夔再一瞥她的身旁,发现不知何时开始,涂意芝变得像具傀儡,神情呆滞。
“你对涂公子做了什么……”
起初,他以为甄映雪是品貌兼优的大家闺秀。
他错了。
后来,他以为甄映雪是醉心深宅内斗,好以奸计争宠的庸俗女子。
他又错了。
如今他已经彻底看不清这个女人。
这些天皇后命他紧盯主屋,他一刻不敢松懈,从没发现甄映雪向涂意芝下手。
她到底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污泥朽木……恶臭难当……”
他听到醉意朦胧的少女低声念叨,侧头看见她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紧邻涂公子的拓食青年表情凝重,急退到翎儿跟前,把她挡在身后。
“你能看清?”
关翎看到伊萨的额头爬满冷汗。
“不如看不见。”
“多大?”
“占满房间。”
“哦,那挺刺激。”
关翎怂了怂肩。
“怎么办?少爷有没有办法?”
“相公都那样了,能有什么办法?这东西现在看不见摸不着,我们碰不到它,它也碰不到我们。难在它能附身夺舍,我们不能。”
甄映雪散发的气味与遭到邪染的皇城神只如出一辙。
她所藏匿的“穿山甲”正是将皇城神护心智掏空的妖邪。
在它未获取形体之前旁人伤不到它,它也伤不到人。
甄家小姐似乎把它当成能够控制他人的蛊虫,用它夺了石太史的心。
但那东西可以吞噬神只,绝非普通蛊虫可比。
小年后,跟随皇后的两名鬼神发现了主屋的异常。
为免在对方面前先露底,关翎命那两鬼远远绕开主屋。
“甄小姐喂它吃了缚魂花。花进了它的肚子,它钻进了死魂,两者皆改了形貌,所以我们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不管是花还是这条大蛀虫。”
由鬼神那里得知这种可能时,关翎大吃一惊。
一想到皇城神只平时无形无貌,寄身符纸,照样被夺了心智,这事儿就不新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