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手举烛台的老陈招呼。
老陈与落了地的伊萨闻声走到他身旁,把石砖下的布袋取了出来。
布袋里也有一封纸包,纸包里同样是赤红色砂砾状粉末,甚至连粉末的份量都与另一只布包丝毫不差。
“这不可能!”
甄映雪见他们搜得布包,惊呼了一声。
老陈取来水杯,把纸包里的红色粉末倒进杯里,用银针试探,确定了那是砒霜。
“哎呀。甄姐姐与我姐妹同心,藏毒用的布包都一样。”
“这不可能,这布包……”
甄映雪险些说出“这布包只有一个”。
意识到自己心急慌忙差点说漏了嘴,她赶忙冷静下来。
对方用这种手段予以激将,等的是她自乱阵脚。
“我从未见过这布包,怎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她常年混迹于贵女堆,把男人的垂青视作目标,眼界难免落了下乘。
需知世上有希翼不进不退的战役。
“自冬至开始,有宵小不断以下作手段离间我等。今日这事的目地恐怕与此前并无不同。不可再上其当。”
靳月夔愤怒地把纸包塞回布袋里。
他不知道皇后认识密医,又有王记布桩的暗线,想仿制个布袋买点砒霜,易如反掌。
依他所知,院子里的人是买不到砒霜的。
有人在不同人房间里藏匿砒霜,目地一定是引他们彼此怀疑。
靳月夔所知与翎儿不同,与甄映雪也不同,所以他会得出与两人不一样的结论。
这些结论于甄映雪而言,是防不胜防的一队奇兵。
“靳公子何出此言?”
甄映雪由于搜出布包正在心惊胆战,听他没头没脑来一句,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靳月夔的话撇去了翎儿投毒的嫌疑,同时替甄映雪开拓出一道生路。
尾济一瞬间懂了,为何翎儿没有向靳公子和盘托出她的计划。
有胜有不胜,五行是也。
有能有不能,万生是也。
战者,以形相胜也。
一味以势欺人,不过是恃强凌弱的莽夫,无法与自身力量相近之人周旋,亦无法在斩尽杀绝之外开创其他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