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捅了捅尾济。
“你昨天刚睡了流鸡血的黄花闺女儿,不得表示表示?”
“别提昨晚。”
尾济抱住双臂一阵颤抖。
“昨晚不是我机智提前下了幻术,她自己喝了一大锅媚药,指不定做些什么。”
并非皇族都有龙息。
太子贤明甚至中了却魂丹的毒而死。
摸了玉玺,获得龙身的皇子们,也不过能保证自己不易中毒。
唯有如尾济这样未混过凡人血脉的初代皇嗣能吐出龙息。
假如甄映雪触到龙息,媚药一解,尾济的身份立刻暴露。
单看甄姑娘早上云鬓半散,桃红拂面,关翎就知道她昨晚连涂公子的手指也没碰到。
“她做出这般事,要配合她继续闹下去吗?靳公子迂腐归迂腐,良心并不坏。”
靳月夔向皇后拔拳的刹那克制住了出拳的冲动。
因此尾济在旁看着,并未干涉。
说来说去,他认定甄映雪受人所害,为了讨公理向皇后挥拳,单这一点就不是恶人。
而是蠢人。
“你给他看石太史家的卷宗,再叫桑格过来证明甄映雪对你下了百日晴。我想他不至于偏颇到依然固执己见。”
遭皇后诘问时,靳月夔的声音懊悔非常。
在西国游荡一两百年,形形色色的人尾济见识过不少,大部分百姓并非圣人,也非恶人。
如靳月夔一样愿意承认自身不足的人,最后往往能拨云见日,分清黑白。
关翎着实不能说她现在听到“靳月夔”三个字有多高兴。
何况如今她在意的,早非甄映雪待靳月夔是否真心。
“石夫人的案子没有蹊跷倒也罢了。那案子结得不明不白,难道任它不了了之?我有一事不解,必需甄姑娘解答。”
“何事?”
“石夫人与太史成婚多年仅有一子。太史那么多年不曾纳妾,两人照理情比金坚。为何甄静雪一出现,太史立刻移情别恋,不惜置糟糠于死地?”
*
靳月夔追到西厢门口,除了站在原地,做不了任何事,哪怕想敲门问一问甄映雪状况都没气力。
一时义愤填膺外带悲愤交加,向皇后拔拳,现在皇后不追究,他自己后怕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