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再是商旅客栈,而是苏特人经营的客舍,既有通铺也有独立的小院。
沉舟租下了一整座院落。
“这里有为官贵女眷准备的客院。我们扮作护卫。由此进入龙溪后一段是山路,冬天冰雪封山,勉强进山十分危险。最好在此留到春暖花开再出发。”
“不怕引人注目吗?”
萨满康德距离萨拉赫斯几百里,萨拉赫斯发生的事,这里的人迟早有耳闻。
他们离开萨拉赫斯时为了避免引起注意,没有带大队人马随行。
伊萨不免担心他们冒险闯进白银沙漠所做的掩饰白费。
“龙溪都护府撤掉了边境检查。前来这里的华英国人正在变多。不管是真是假,大部分人注意力集中在顺赤江返回龙溪的那位皇后身上。”
沉舟接过他手里的骆驼缰绳。
“我们刻意掩饰身份,反而容易引起怀疑。现在是冬天,穿上斗篷后外出,别人几乎看不见长相,不如索性坦荡一些。”
沓古托赠送的行装里有一大堆华丽的衣服与首饰,正好拿出来用用。
关翎无心权衡高调与低调出行哪种更好,她在意的是能不能洗澡。
在沙漠旅行最难受的是只能用沙子搓手,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萨满康德不是水运城市,好在距离龙溪已近,不那么缺水。
一到客院,不等沉舟介绍,关翎抓着尾济冲向浴房,一下跳进浴池。
两人在水里泡发以后,累到没力气吃饭,直接回房休困。
关翎连续好多天早晚睡不深,这次真的累坏了。脑袋一沾枕头立刻呼呼入睡。
她半梦半醒之际,床铺突然晃动地厉害。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被子里有人。
关翎四处寻找尾济,被她塞在枕头边的尾济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刚想喊沉舟,嘴让人一把捂住。
伊萨的脑袋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嘘。是我。”
伊萨面对女人时容易害羞,能胆大到半夜爬上单身女子的床,着实不像他平素为人。
“你在干什么?”
她压低嗓子问他。
“小生目视东墙,恨不得腋翅于妆台左右。患成思渴,垂命有日。”
伊萨说完俯首吻她。
关翎一下臊红了脸。
“哪里学来一嘴脏东西……”
“进城时听见戏楼里传出这句唱词。你这些天总因不知道哪儿来的十一娘想东想西,不如索性今夜玷污了我。此后小生从一而终,再有什么前缘随它玩去。”
他腰间硌得慌,仔细听有金属动静。
“嗯……你挎着腰刀爬到我床上,把二皇子叫走,是为了无语怨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