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琦看着这柄弯刀,眼眸中的寒光冷了。
陈琦:“除了这柄弯刀,没有找到其他凶器吗?”
严捕头摇头:“没有,受害人居住的西跨院和被告人所住的东跨院,就只找到这么一柄弯刀。”
陈琦将尸格单甩给严捕头:“尸格单上明明写着,凶器应该是一柄匕首,或者是短剑,以抹杀的方式杀害了两名受害者。”
“这弯刀不论是尺寸还是使用方法,你觉得能使出抹杀那一招吗?用弯刀杀人,你说把脑袋砍下来我信,但是要想用弯刀只划开脖颈处的动脉,而不伤到气管。那非得武道修为突破大成境的人才能做到。”
“你们觉得,莫步拓和他的手下的武道修为,能达到大成境吗?他们别说大成境,就算是只有准大成境,你们能拿得下吗?”
“如此显而易见的栽赃陷害,你们是丝毫不做遮掩。你们是真拿本官当傻子糊弄吗?”
严捕头无奈的叹息一声:“请大人稍安勿躁,卑职有下情需要禀明。”
陈琦眼眸凶戾的看着严捕头,看的严捕头觉得浑身寒气乱窜:“讲!”
严捕头抱拳躬身,冲着陈琦行礼道:“启禀大人,卑职和仵作将所有的疑问都告知了法曹大人,并且请法曹大人将搜查网扩大,不要局限于东西跨院中,最好是将车马店所有位置都包括在内。”
“可是法曹大人却不同意,法曹大人不知为何,就是认定了北魏商人莫步拓就是凶犯。完全不经过三推六问,就直接给他定了罪行。若非处决犯人需要主司大人过审用印,恐怕莫步拓早死了。”
严捕头痛心疾首的说道:“大人法曹大人赵德言,完全不同刑律诸事,更不懂三推六问的规矩。审案,问案,断案,完全就是靠他自己的想象力。什么证词,证据,他都一概不问。更有甚者,在查案期间,其与嫌疑人暗通款曲,勾勾搭搭,甚至出入于烟花场所。”
“卑职官微言情,有力挽狂澜之心,奈何无力挽狂澜之能。只得在一些案件处置过程中,尽我所能的保证案件的公正。不让无辜之人受到无妄之灾。”
“之前,法曹大人所涉案件还都是一些经济纠纷型的案件,那些案件无非就是钱来钱往的事儿,并不涉及人命。卑职等为了主司府的团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蒙混过关的也就过去了。”
“但是,最近两三个月,法曹大人竟然将黑手伸进了刑狱案件之中,开始枉顾人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卑职本来准备今天向大人控告法曹大人的罪行的,卑职连诉书都写好了。不想主司大人神眼如聚,识破法曹大人真面目,还丰都驿百姓以郎朗青天。”
严捕头说着,从袖筒中掏出一块白色粗布,双手呈给了陈琦。
陈琦接过白色粗布,看着上面对于法曹赵德言的控诉,用手摸了摸磨得有些糙的毛边,嘴角微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