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绫闻言,立即亲昵地往小狐丫怀里钻,感动不已地蹭蹭小狐丫:
“还是狐狸姐姐最好。狐狸姐姐离它们远点,腥死了!”
我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嘘。”随后给了她们一个眼神,示意她们外面还有客人在。
小狐丫带着血绫立马缩到墙边,意会地点点头,噤声不语。
我打水洗了个手,小狐丫好奇踮起脚往桶里看:“姐姐,为什么不给小鱼加点水?”
我说:“中午就可以给它杀掉,而且屋里是井水,它在塘里生活,习惯了塘中水,加井水可能一时半会适应不了。”
“原来是这样,那主人,我和狐丫姐姐给你杀鱼吧!”血绫提起兴趣两眼放光地问。
我无奈擦手:“你不是最讨厌鱼腥味吗?”
血绫乖乖道:“我只是讨厌闻见熟鱼的那个味儿,只要不让我吃,我都能干。”
“也行,那就辛苦你们俩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现金,给两丫头一人分一百:
“中午想吃什么,可以去集上买,今天下雪,集上卖小玩意的少,但是面馆和小吃馆应该会正常营业,你们看着吃,钱不够的话,就挂账,我上集再给你们填上。”
两小丫头接过百元钞票,欢喜点头,异口同声地轻轻说:“谢谢姐姐!”
我在屋里放鱼的这段时间,江寒已经找乐颜套了好几回话。
但乐颜都没让我失望地完美忽悠过去了。
开玩笑,别看乐颜平时傻白甜一个,实际上人家可是青州最年轻的女老板,在商场上见过多少心机手段,平时只是懒得和我们这些老朋友耍心思,实际上和外人相处,她一句话能有八百个心眼!
从她嘴里套话,江寒算是打错算盘了。
“家里,平时除了小漓和祝叔祝婶,还有别的朋友在吗?”
我出门,江寒还在打探。
乐颜点头:“有啊。”
江寒似笑非笑:“哦?小漓带男朋友回来了?”
乐颜摆摆手:“不是,是师娘的大表弟,之前一直在外地打工,没回来过年,孤家寡人一个,今年工厂放工早,他回家嫌无聊就来师娘这和老师师娘一起过年了,就住在后面的老宅子里。”
“怪不得,我见后面的老宅开了门。”
“你似乎,对小漓的家事很感兴趣啊。”
“啊不是,这不多年没回来了么,家里变化有点大……”
“那你研究自己家啊,研究别人家的变化干什么?我看你刚才一直往屋里瞟,你是不是还想进屋看看?”乐颜假装天真单纯的问他。
他不好意思的摆手拒绝:“没有,不是这个意思。”
想了想,又将目光落回那片芍药花海中,阴着脸问道:“芍药,可是鬼花。”
乐颜皱眉:“什么?”
江寒唇边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诡笑:“传说,芍药聚阴,不适合养在家里,容易招鬼。”
“那都是无稽之谈,芍药那么美,怎么可能招鬼。”我走到乐颜身边,接过江寒的话笑着调侃:“大实验家也信封建迷信啊?”
江寒见到我,眼底的阴冷褪去几分,同样笑着回应我:“风俗嘛,老一辈传下来的说法,不算是封建迷信,再说,我这不是想逗逗这位沈小姐么?”
乐颜翻了个白眼:“那你可真无聊,什么玩笑都开。”
我平静地邀他进屋:“外面雪下的大,进屋里说吧。”
“好。”
我和乐颜先进了堂屋,而他,一脚刚迈进堂屋门槛,就被一道强悍的银色神光猛地挡在了屋外。
惊得他面上一慌,立即又将伸进来的那只脚缩了回去。
神光?
我昂头看向正前方,只见正堂供案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尊东岳帝君的神像……
嚯,这家伙辟邪啊!怪不得江寒不敢进来。
乐颜看不见神光,发现江寒还没跟上来,扭头不耐烦地催促:“你站在门外干什么?当门神啊!”
江寒尴尬笑笑,“我、再吹吹风。”
说着,试探性的把脚送进来。
供案上的东岳帝君神像顿时又一次神光乍现,关键时刻,是九苍伸手压制住了神像的威力。
我配合默契的往九苍身前一挡,昂头看向江寒小心翼翼走进屋的身影。
江寒提心吊胆的终于进来了,抬眼,视线落在供桌上的那尊神像上,皮笑肉不笑的打探:“小漓家,竟然还供东岳大帝……”
我点点头,招呼他坐下:“我爸会看点事嘛,所以家里会供酆都大帝与东岳大帝。”
乐颜拿一次性纸杯给他倒水,“你怎么回事?走路干嘛这个样子?家里有地雷吗?”
江寒谨慎地在椅子上坐下,接过水杯干笑笑:“这不是婶子在屋里休息嘛,我怕脚步声吵到婶子。”
“没事,我妈最近夜里睡眠不太好,白天补觉睡得沉,动静轻点不会吵到她。”我拿出一盘瓜子客气的送给他:“吃瓜子,底下的盒子里有糖。”
“不用,我不喜欢嗑瓜子,我喝水就行。”江寒魂不守舍地回了句,眼神还是不住的悄悄往桌上那尊神像瞟,低声问:“婶子为什么夜里睡不好觉?是生病了吗?”
我淡淡道:“没有,就是夜里多梦。”
他顺着我的话说:“最近村里都在传……闹鬼,说被鬼缠上,就会总做噩梦。具体是怎么回事,祝叔知道吗?”
我点头:“村里确实有点不干净。”
他陡然抬头,目光灼灼。
我接着说:“但我爸说找不到那只鬼,完全不知道它究竟藏在什么地方,这不,连我妈被影响,我爸都无计可施。”
江寒抿了口白开水:“这样。”
正说着呢,乐颜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我出去接个电话。”乐颜向我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等她走后,江寒端着水杯,故作犹豫地开口:“小漓,你有没有发现,祝叔和普通人,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哪方面?”我赌他嘴里没憋什么好屁。
江寒放下杯子,立即一本正经的和我说:
“祝叔,他比一般的看事大仙厉害,他懂得很多,而且……小漓,你就没发现,祝叔的体质和正常人不一样吗?
我之前,亲眼见到祝叔的胳膊被镰刀划伤,下一秒就自动痊愈了……还有,祝叔,他算阳寿比较准,你说什么人,算阳寿能精准无误,一分不差呢?”
我假装诧异:“你是说……我爸可能是从下面来的?难道是鬼差?!”
江寒笑笑:“只是猜测,小漓你别上心。
不过我听说,下面的鬼差管得比较严,是不能和人结婚的,而且,祝叔已经在丰水村住了几十年了,大家知根知底,也没见祝叔和下面有过联系。
而且祝叔只是看事,不是走阴,所以祝叔是什么身份,一时半会我还真拿不准。”
我淡定道:“你可能是多虑了,我和我爸妈生活二十来年,我爸如果有其他身份,我不可能发现不了。况且我爸不是半仙嘛,半仙有点道行不是很正常么。”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江寒静了静,又试探:“小漓这些天,有被噩梦缠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