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平阳侯思绪百转,更不敢强硬命令他摘面具了,但面上不显。
樊氏见状,再次心叹护卫的嚣张,忍不住道:“哎哟,侯爷让你摘面具,你摘了就是,又不会怎么着。”
沈桑宁一个机灵,云叔的面具可不能摘!
这一摘,岂不是让外祖父都认出来了,那还得了?
当下警惕起来,思忖道:“舅舅,他脸上有伤,还是不摘了吧,他一定不会是山匪的。”
平阳侯听着这话,目光却一直落在那块面具上,不再强求摘面具,缓缓点头,“好吧,是我多虑。”
自始至终,都不曾听戴面具的“护卫”开口说话。
见几人不再纠结摘面具,微生槐笑着要亲自送贵客出门,“侯爷,往这边走。”
“哎,好。”平阳侯漫不经心地应着,步伐也没有原本的急切,反而是慢了下来。
他一人慢了,其他人自然也慢了。
沈桑宁故意停下,落后几步,云叔便也停下,她瞧了云叔一眼,希望他老实些,不要生事,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谢欢将她的紧张收入眼底,似觉得好笑,唇瓣弯起,低声与她道:“无妨,我又不是山匪,摘了也无妨。”
“你不是山匪,可你是……”她收住,无奈地叹一声。
她明白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云叔也不显老了。
他好像不会纠结,不会为心事矛盾而无谓消耗。
沈桑宁跟上前面的人,在前头被簇拥着的平阳侯垂着眼眸,边走边想,在即将踏出府门时,蓦然停下。
这一停,沈桑宁到嘴边的礼貌辞别语言也咽了回去,“舅舅,怎么了?”
平阳侯轻咳一声,浑然不觉尴尬地开口,“我还真有些渴了。”
众人一愣,樊氏立即接话,“府中已备茶点,若侯爷不弃,不如移步去茶厅?”
“如此甚好,”平阳侯假笑一声,“真是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