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被苏瑜给气糊涂了,突然听她如此正常讲话,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适应过来。
他得意的眺望远处,看着看着又不免拧眉伤感起来。
联合着雍王干的蠢事,苏瑜大概能猜到雍王在伤感什么,“王爷将成江治理得如此之好,也算是造福一方的大功臣,受百姓爱戴,将来死后供奉太庙,子孙后代都会受到你的福泽庇佑。何苦误入歧途,将来东窗事发,受人唾弃不说,还要遗祸子孙,值得么?”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也是他隐忍数十年的夙愿,都是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了,再不搏一搏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何况这个时机如此之好,百年难得一遇,怎么可能会失败?“你懂什么?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如此一句有志气的话从雍王嘴里说出来,苏瑜没听出有什么大智惠和悲悯天下的胸襟。她微微叹了口气,“冥顽不灵。”
说完,苏瑜拂袖而去。
雍王也同样叹了口气,只是眼中带着凶狠,“不知畏惧为何物,总有一日会后悔。”
画舫很快停在一个码头上,蒋成儒率众人下船后立即安排马车过来接雍王回府。苏瑜顶着那张掉到人群里都找不见的脸,自然不太合适跟雍王乘坐同一辆马车。在帘子搁下前,雍王警惕吩咐蒋成儒,“近段时日暗中盘查进出成江的所有嫌疑人物,切记做到万无一失。”
蒋成儒拱了拱手,“是,属下明白。”
雍王的马车走了,就那样走了。
这让苏瑜有点懵,她是雍王劳心巴力掳来的人质,不是应该找个神秘的地方关起来,一天十几双眼睛盯着吗?他就这样走了?是不是太不专业,太不负责了?
但和善柔走在城中熙熙攮攮的人群里,苏瑜算是明白了。她已经彻底没了原本的模样,身边又有善柔这么个高手在,她又怀着孩子,走不脱逃不掉。正所谓大隐隐于市,与灯下黑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怪雍王如此放心。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苏瑜很久没逛过街市了,但走得有些累,关键是她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