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朝堂上也很精彩,肖相与吕中信各不相让。
吕中信要求皇帝作主,杀人者偿命。
肖相硬要说此事定另有隐情,必须容后细审。
当朝堂上争得你死我活时,相府的某个上房里,肖美媛穿着一袭浅碧色襦裙坐在床沿上,亲自侍奉靠着床榻的一位美貌妇人,她神情憔悴,脸上泪痕斑驳,旧泪未干,新泪又现。
“阿娘,你吃点粥吧。”
明氏推开女儿递上来的镂花瓷勺,“我吃不下,你别逼我了。”
肖美媛只得将碗勺递回身边的锦悠,“阿娘,二哥哥还在京兆府牢里关着,你可不能出事啊!”
明氏泪水都把眼白浸红了,她哽咽着声音,“你哥哥是个好的,我真不相信他会杀人,一定是那个叫楚环的女伎害他的,怎么京兆府的那些衙差只抓你哥哥,没把那个女伎抓起来?”
二哥哥与工部侍郎的哥哥抢一个女伎,本身就是很降身份的事,但哥哥愿意呀,她都听二哥哥在她面前提了很多次那个女伎的名字,想来是真想跟那个女伎好。
“你爹也是,先前你哥哥说要赎那个女伎回来做妾,做妾嘛,又不是作妻,有什么打紧?那时要是赎进府了,他哪里还用得着往红袖招去?不去红袖招不就没这档子事儿了么。”
这让肖美媛说什么好呢?她自己还一摊子烂事儿呢,这会儿二哥哥出事,阿爹肯定会顾二哥哥的性命,暂时不会管她了。
“阿娘放心,阿爹不会不管二哥哥的,他一定会想法子保住二哥哥的命。”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之事,肖美媛这话说得很没底气。
明氏难过得嘴唇毫无血色,“你阿爹下朝回来了吗?回来了叫他来见我。”
“是,阿娘。”
从阿娘房里出来,肖美媛抬起头,看着耀眼的太阳很是不安。
“锦悠。”
“奴婢在。”
“为何二哥哥非得在这个时候闯下大祸呢?难道连老天爷也不想我嫁进王府么?”肖美媛之所以如此泄气,只因上次苏瑜进宫后,不但没受到太后责罚,临走时还得到颇多赏赐。且打那之后,她再进宫去见太后想说苏瑜的事,太后便避而不见了。
她一直没想通苏瑜用了什么法子令太后对她改观,默认她一个二嫁女嫁进皇家,成为她的弟媳?既然太后不中用,她就自己想法子。派出去的刺客一拨又一拨,到头来连半个都没回来。不难猜,王爷肯定派人保护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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