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姐:“.”
顾然:“晚上睡觉,老公在身边,我听见脚步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我睁开眼,什么也没有,闭上眼,脚步声朝我走过来,一直站在床边。”
“只有脚步声,没有别的了吗?”苏晴继续问。
鼠姐嘴皮颤抖,完全没有变形、变小的糖,从她嘴里滚落出来,一丝口水连着,中途被扯断。
鼠姐丈夫熟练地从兜里拿出纸巾替她擦拭。
鼠姐说:“.”
顾然说:“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距离我越来越近。”
苏晴完全不受影响,点头说:“对你来说,你真的听到了脚步声,甚至真的觉得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危在旦夕,但这是幻听。”
鼠姐激烈地争辩。
“不是的,不是的。”顾然用平淡地语气转述,“真的有脚步声。”
“医生,”鼠姐丈夫说,“住院的话,我想让护士或者护工,二十四小时陪着茜茜,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苏晴点头,正要说什么。
鼠姐张开嘴,大声呼喊着什么,双眼翻白,一条条青筋在脖颈上浮现,彷佛有异物在侵占她的身体。
“脚步声,它来了。”顾然说。
不等众人反应,鼠姐抱着自己的脑袋,以撞晕自己、撞死自己的气势,朝桌面猛然撞去。
“嘭!”
一股剧痛从掌心传来。
顾然一个起身,人已经到了鼠姐身后,被撞的那只手顺势捂住鼠姐的额头,另一只手控制住鼠姐的身体。
“镇静剂和拘束带。”苏晴转身看向悠哉姐。
悠哉姐已经往门口走去。
鼠姐老公还没反应过来,他老婆已经被注射镇静剂,被绑在102病房静养。
不,与其说是没反应过来,不如说因为无能为力而刻意‘视而不见’。
他坐在【精神病院不是法外之地】下的长椅上,左手捂着脸,一言不发。
穿着病服的幻臭作家,右手挠着下巴,在他跟前走来走去,嘴角还有旺旺雪饼的残渣。
“过来擦嘴。”李慧手里拿着毛巾。
幻臭作家停下脚步,盯着鼠姐老公看了一会儿,忽然轻蔑的“呵”了一声,才走向李慧。
“你呵什么?”李慧一边给他擦嘴,一边问。
“此人虚伪。”幻臭作家展开双臂,好像不是被擦嘴,而是皇帝被伺候更衣。
“你还能看出别人虚不虚伪?”李慧笑道。
“你懂个锤子,老子火眼金睛,这医院,我告诉你,没得哪个的本性我看不透的。”
“那你说说我怎么样?”
“你么,喜欢老子”
“啪!”李慧把毛巾砸他怀里,“自己擦!”
“自己擦就自己擦,老子稀罕你!”
幻臭作家自己胡乱擦着脸,忽然停下来,看向李慧离开的背影。
他嘴里嘀咕道:“要是顾医生在,就能听懂我说啥子啰。”
一边擦,他一边哼歌:“老子稀罕你,老子要让你过好热子~”
送走鼠姐丈夫后,顾然问苏晴:“这个情况紧急,交给我?”
苏晴的自然疗法,最适合还是谢惜雅、拔河老头、快出院这种没有太大危险却又难治的病。
而鼠姐明显属于需要急症的病人。
“你有办法?”苏晴问。
“没有,但我救了她一次,以后每次都救她,她或许会相信我能从脚步声的危险中保护她。”
苏晴忽然伸手,牵起他的右手。
“没事了。”顾然说。
只是当时很疼,但疼过了就好。
苏晴没理他,自己伸手按了按,确认真的没事后才放开他。
顾然有点舍不得她的手感。
“想要什么奖励?”苏晴笑道。
“这是我该做的,不过,虽然是该做的,没有奖励也没有动力,我也不要什么实质性奖励,口头奖励就好——喊我一声老公。”
苏晴笑起来。
“耳朵。”她说。
顾然把耳朵凑过去,心情激动,全神贯注。
“呼~~~~”
一股温暖湿润的绵长气息吹进来,伴随一阵阵电流,顾然全身都在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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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日记》:九月十三日,周五,静海
来了一位说话很轻声的新病人,我获得了新职业——翻译。
稍等。
似乎不是翻译,而是扩声器?
苏晴喊我老公,虽然没直接说,但在心里面肯定已经喊了,只是她有点害羞,还因为一点点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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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日记》:
胡茜,三十二岁,自述半个月前听见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有自残意念与自杀企图。
到底是知觉异常中的幻听,还是被害妄想,或两者兼有的精神分裂,还有待确定。
具体起因还要更进一步地询问病史。
听见有人和自己说话、每天晚上九点听见隔壁响起来电铃声、听见脚步声逼近自己,因此产生的恐怖感,令人同情。
(庄静批语:为什么是脚步声,而不是别的什么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