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面色不虞,屋内婆子将陈大夫请了出去。
凌薏扫了眼门口,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温氏心中焦急:“景大夫,如何了?”
景元淡定开口:“脉象上看,三公子颅内瘀血堵塞,夫人不必担忧,待我施几针便可。”
温氏眉目担忧,这小大夫年纪轻,她担心万一下手每个轻重……
凌薏瞧出母亲心中所想,现下能最快救治哥哥的,恐怕只有景元了。
景大夫最后看向凌薏。
凌薏点头:“劳烦景大夫。”
景元下针速度很快,不一时,凌舟胥面部头顶都扎了好几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一刻钟后,只见凌舟胥苍白寡淡的嘴唇有了血色。
温氏瞬间就红了眼,拿着帕子抹眼角。
景元又写了张方子交给凌薏:“先去煎药,不出一个时辰便会醒来。”
凌薏将方子交给秋竹:“你亲自盯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秋竹拿着方子出去,院子里的陈大夫瞥见秋竹手中药方,他心里一紧,只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邹莹身边的丫鬟来了,她就站在院子门口:“陈大夫,邹姨娘不舒服,老爷叫你过去一趟。”
陈大夫面色一急,他很快镇定下来,又往正屋方向扫了一眼。
“可老夫还得守着三少爷这边。”
那丫鬟跺了跺脚,低声道:“是老爷让我过来唤你的,老爷的话你都不听?”
陈大夫犹疑片刻,还是跟着走了。
外面的二人虽然故意压低声音,但还是传进了屋内。
凌薏垂下眼,邹莹与陈大夫的关系绝不简单……
温氏眼底难掩失望悲伤,她嘲讽地想,到如今,她竟然还对凌晁抱有期望……从昨日舟胥受伤被安置回来后,凌晁与凌老夫人没来看过一眼,她为凌家操劳数年,他们就是这样对待她的儿子。
舟胥自小聪慧,被先生誉为神童,若是他没有生病,那就是她与薏儿最大的依仗,凌致言连舟胥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无论如何,这都是她温月的儿子,温月深吸一口气,好在舟胥如今情况好转,她心里也有了个底。
“快到中午了,景大夫不如在府里用完午饭再离开。”
景元朝凌薏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