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别处不同,此地仅有潭水与天上的光芒笼罩在阵法之中,四周的田地、山坡、房舍与洞府,好像并无禁制的存在。
于野离地飞起,转瞬抵近潭水。尚在数丈之外,便为阵法阻挡,却见乌黑的潭水倒映着天光,竟然黑白分明而倍添诡异。
他不敢莽撞,围着潭水转了一圈,转而掠过田地、房舍,来到一块山崖之上。山崖一侧的峭壁建有石梯,连接着数十间洞府。他循着石梯飘然而行,逐一查看着每一处洞府。
既然宫氏的族人已逃离此地,不妨游览一番。
一群男女老幼,竟然躲在地下深处,常年难见天日,正如囚星之名,人人如同囚徒,可谓是度日艰难,却依然不忘繁衍传承,可见生之坚韧与执着。
峭壁上的洞府,均已撤去禁制,并且陈设简陋,并无出奇之处。
片刻之后,于野没有了兴趣,当他离去之际,忽又转身飞向另一间洞府。洞内一览无余,仅有石几、草席、木箱等物。而洞外的石壁上,却留下一块刻痕。
是个古体字符,宫。字符一旁,是个圆圈,当间一个浅坑,像是修仙者的随手涂抹,却又透着几分古怪。
于野看着古怪的刻痕,禁不住想起之前所见。
来时的峡谷外,也刻着字符。倘若彼此联系起来,是不是一个人名,宫云?
于野的心头一动,再次看向字符,与旁边的圆圈,以及当间的浅坑,两眼光芒闪烁不停。没有发现异常,或着暗藏的禁制。
他抬脚走入山洞,继续四处寻觅。
山洞虽然简陋,却隐隐约约残留着一丝清香。
而两丈方圆的所在,仅有草席、蒲团、石几与木箱,除此再无他物。
木箱,空空如也;草席与蒲团为蒲草编织,也是极为普通。倒是石几为玉石打造,显得有所不同。
于野凝神端详,伸手挪开石几。
石几的下方,竟然压着一块青色的玉佩,却为玉石挡住神识,若非留意,只怕是难以发现。
于野捡起玉佩。
两寸大小的玉佩,略显粗糙,没有纹饰与铭记,却嵌有一层符阵。
禁牌?
用在何处?
于野转身走出洞外,又回头一瞥,挥袖一甩,石壁上的刻痕已消失无踪。
他飞身往下跃去,转瞬已抵达阵法笼罩的潭水边,稍作迟疑之后,抛出了手中的玉佩。
“砰——”
一声轻响,阵法安然无恙,玉佩却倒卷而回。
于野急忙接住玉佩,禁不住一阵困惑。
莫非是他想多了,这块禁牌并非用在此处,或是并非为他所留……
“于野——”
便于此时,远处的峡谷中突然冒出一群人影。为首的两位中年男子与一位老者,正是奚上天仙与木泽、水泽两位城主,却一个个面带怒容、杀气腾腾。
于野收起玉佩,就地等待。
转眼之间,三位高人与三十多位修士来到近前,却四下散开,一个个飞剑在手,竟摆出围攻的阵势。
于野微微一怔,道:“奚前辈……”
“哼!”
奚上天仙在十丈外停了下来,怒哼一声,冷声道:“于野,你私通宫氏,通风报信,该当何罪?”
他身旁的水泽与木泽也是怒气冲冲,相继出声道——
“于长老,你干的好事啊!”
“如今已是退路断绝,数十位弟子身陨道消,你又该如何交代呢……”